“喂,大小姐,要我直說沒問題啊!可是你確定老太太的心髒受得了?”
“呃……”
聽他這麼一說,她頓時啞口無言。
這話有幾分道理,老太太都快九十了,要真跟她老實交代,萬一嚇出個好歹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更何況這還不是自己的親奶奶。
“不說話了?”
“哼!”
“陸家小子,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問你,行嗎?”老太太問。
“嗯!”
陸千鈞點頭同意。
見狀,阮綿綿識趣兒的離開了,騰出空間讓他們說話,自己也好得了一個空兒去看看奧利奧,她可好久沒有見那個家夥兒了,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
不會樂不思蜀了吧!
想著,她便疾步離開了。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老太太才開口對陸千鈞說:“陸家小子,扶我去陽台上曬曬太陽,哪裏有一個小花園,我有一些話想要問問你。”
“好!”
他爽快的答應了。
難得的順從,對於一個惦念了自己七十多年的老人,他並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看在她是阮綿綿的長輩,理應給予一些尊重,所以他才表現得格外恭敬。
“來,您坐!”
“謝謝!”老太太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來,你也坐!坐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看看你,你怎麼一點都沒老呢?”
“……”
隻因這一句話,陸千鈞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難道老太太認出他了?
“你還跟年輕時一樣。”
“你……”
“你想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對嗎?”老太太和藹地微笑,眼裏依舊有掩藏不住的寂寞和愛慕,她緩緩地開口,“我也很想知道,那天在宴會上,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為什麼?”
陸千鈞收斂身心,恢複了最初冷然的模樣,既然對方都已經攤牌了,自己也就不必再裝了,即便他是心甘情願為了小綿羊,將自己偽裝地像個人。
“七十多年了,你的每一個眼神動作,都在我的腦海中回憶了成千上萬遍,甚至你臉上的每一個肌肉的顫·抖,我都記得。也許就是因為這份執念,我才能一眼就認出你來。”她說。
聽語氣,她並不為之雀躍。
“那又怎麼樣!”
“是啊,那又怎麼樣!”老太太傷感地眺望遠處,阮綿綿正跟奧利奧玩耍,手中的飛盤一次次的拋出,又被奧利奧撿回來,一人一狗玩得無比熱鬧。
“你不開心?”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不開心,你不僅成了我心裏的執念,更成了我婚姻的陰影。我無法完全忘記當年的一見鍾情,所以無法全身心的去愛我的丈夫,即便他用生命來愛我。”
“與我無關!”
陸千鈞冷聲回答。
他從沒有讓任何無關緊要的人愛上自己,他一心追逐的隻有一個人,她正在樓下跟一條蠢狗玩得不亦樂乎,這讓他有些妒忌,這樣的笑容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是啊……”
老人搖頭,又是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