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老爺子,他長久搭理的胡子還想要的話,就別挑三揀四的,也別跟勞資上綱上線,不然本帥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無毛的雞。”
陸千鈞囂張地說。
“嗬嗬……”
一對幼稚鬼。
若杜將手捂嘴,輕咳一聲,忍俊不禁。
“嗯?”
“你們真的……”
話未說完,便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差點沒把屋頂給掀翻了。陸千鈞一聽,就認出那是阮綿綿的聲音,他心頭一緊,飛快的閃身,穿過牆體,來到她的房間。
“怎麼了?”
“呼呼呼……”
隻見阮綿綿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空洞,似乎還沉浸在夢境之中無法自拔。他一個箭步上前,擔憂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
阮綿綿這才回神,艱難的吞咽口水,平複跌宕的心情。
“怎麼?”
“我做噩夢了!”
“沒事,噩夢而已,醒了就沒事了。”陸千鈞耐心的安撫她,揉了揉她綿軟的長發,用手背擦拭她被汗水浸透的額頭,微微歎息,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嗯!”
阮綿綿倚靠進他的胸膛,微弱的心跳聲,難得的叫人安心,“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傻瓜!”
“……”
陸千鈞輕聲道了一句傻瓜,卻沒有正麵回答,他不知道分別的那一天什麼時候回來,但是如果有在她身邊的可能,那麼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時間還早,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
“好!”
阮綿綿點頭答應著。
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心中確實波濤洶湧,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好似再次睡去了。陸千鈞將她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認真地看了一會兒,便又離開了。
“呼~~~~~”
阮綿綿長舒了一口氣,睜開雙眸,望著天花板。天生不算敏·感她,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剛才她的問題,老不死的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
他那一句傻瓜,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肯定他不會離開,還是再說她傻,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怎麼會永遠陪著自己呢!
想著,想著……
她真的睡著了。
夢境:
口哨聲,抑揚頓挫。
聽上去像是嶺南山間的小調,俏皮又不失輕鬆。四周是一片空曠,偌大的房間裏,居然沒有一件家具,阮綿綿微微一愣,一抹一樣的夢,她一晚上就做了兩遍。
越來越近。
口哨的聲音,越來越響,好似近在咫尺,她一抬手就能碰到那個吹口哨的人。
忽然,昏暗的畫麵,忽明忽暗起來。
在光線的折射下,激起無數的灰塵,她朝著隱藏在最深處的角落望去。
那裏擺放著一張真皮座椅,一個人正頹然地坐著。黑暗勾勒出他大致的輪廓。
這是一個健碩的男人,他的身高很高,即便是坐著,也能跟她平視。模糊的麵孔,慵懶又舒展的姿態,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敢斷定,這個人她認識。
他是誰?
或許隻是一尊雕像。
阮綿綿往前邁了一步,想走近一些,看得更加仔細。這時,男人突然動了,他放下高高翹起的二郎腿兒,晃動著手裏的槍。雖然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但是阮綿綿能感覺到,對方正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