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甚至覺得是不是因為我,小雨才會跟方浩分開的,抑或方浩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我們,她,他們,到底怎麼了?”
阮綿綿無措得像個小孩,輕聲地對他說。
沉默。
陸千鈞沒有回答她,因為他也沒有答案,如果換做從前,他一定會說這是天命,可從他踏上晉城這片土地的時候,天命對他而言就不存在了。
所以,他說不出來。
“好冷!”
“多穿點!”
“老不死的,我……喜歡你啊!”她的聲音在顫·抖,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這句話,唯一的一次,還是在陰山,知道他快要死了,她才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
聽到這話,陸千鈞的後背不由一怔,眼眶微熱,轉身反手將她抱在懷中。
“別擔心!”
“嗯!”
兩人緊緊相擁,誰都沒有在說話,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然而,籠罩在他們頭頂的陰影,卻越來越大。
快過年了。
空氣中彌漫著雞鴨魚肉地香味兒,饞得人口水直流,各種鹵味兒爭相登場,什麼醬鴨燒雞應有盡有,往年這些東西都是章家奶奶準備好的。
阮綿綿隻負責吃,不僅吃,而且還拿。
前年,她跟章小雨去韓國瘋玩了半個月,大前年是泰國,大冬天的躺沙灘上曬太陽,去年去了印度,拉著肚子就回來了,反正每年她們幾乎都不在國內。
今年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
章小雨因為住院事件,被章爸爸勒令在家修正,一直到過了正月才能出門,而阮綿綿這頭又多了一個陸千鈞,也不好出門,不如兩人躲起來,二人世界去了。
除夕這天。
由於章家熱情的邀請,非要讓阮綿綿過去一起過年,盛情難卻之下,她隻好帶著陸千鈞一起來。臨出門的時候,又碰上了一臉可憐的祁連山,還有神情淡漠的若杜。
“你們要去哪兒?”
阮綿綿和祁連山異口同聲地問。
“去吃燒烤!”
“大年夜?”
阮綿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有人除夕夜出門去吃燒烤的嗎?再不濟也吃頓速凍餃子,這兩個單身漢,居然要去吃燒烤,找不找得到沒關門的店還兩說呢!
“那你們呢?”
“去小雨家蹭年夜飯!”
“蹭飯?”
祁連山諂媚地一笑,渾身的氣質驟變,狗腿地貼了上來,對她說:“大嫂,你說,咱們好歹也算是鄰居,有蹭飯這種好事,你居然也不帶上我們,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我已經帶一個拖油瓶了。”
“這是您的男人,什麼拖油瓶不拖油瓶的,再說了,您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人多熱鬧一點嘛,您說是不是呀,所以……”
“不要!”阮綿綿十分堅定的拒絕了。
“為什麼?”
“那又不是我家,萬一你們亂來怎麼辦?陸千鈞我能看得住,而且他也懂分寸,不像某些人,一遇上一些事兒,腦子裏那根弦似乎從來都沒有繃緊過。”
“嗬……”陸千鈞不由一笑。
從不覺得小綿羊訓人有趣,今天一見居然分外好玩,訓祁連山居然跟訓孫子似的,而且這小子也不敢反駁,畫麵莫名的有一種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