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鈞皺起眉頭,伸手去奪她手裏的相思結,卻被安培風音躲了過去,得意地朝他晃了晃相思結,說:“想知道阮綿綿在哪兒,千鈞君似乎需要討好我一下。”
討好?
對此,陸千鈞嗤之以鼻。
“那麼請問安培小姐,我應該怎麼做?”
“叫我小百合!”
“小百合。”
陸千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連日來積攢的憤怒,以及對阮綿綿的擔憂,讓他繃緊了神經,並且沒有那麼多耐心跟這個女人周旋。他身影一晃,便掐住安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小百合,別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的手段,尤其是對日本人。”
“呃……”
突如其來的威壓,嚇了安培風音一跳,她絕沒有想到,陸千鈞會對自己先動手。他的手勁兒越來越大,她都快無法呼吸了,長大了嘴,努力地吐出一句話:“我知道……我……知道阮綿綿在哪兒!”
“在哪兒?”
陸千鈞仍然沒有放手,冰涼的手指,讓安培風音冷汗涔涔,“我……我帶你去!”
“好!”
於是,陸千鈞鬆了手,她便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緩過起來,發紫的臉稍微恢複了一些,她還不忘朝著陸千鈞拋去一個媚眼,嬌嗔一句:“千鈞君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魯,不過……我喜歡。”
“真便宜!”
“嗯?”
“說你賤!”
陸千鈞厭惡地撇嘴,一個眼神都不給她,抓住自己的領口,用力的一扯,身上的襯衫外套,從裏到外都換了一遍,拿出一塊手絹,擦拭了一下雙手,隨手便丟在了地上。
“你……”
安培風音怒了,額頭的青筋暴突著,攥緊了拳頭,卻說不出一句狠話,因為她愛他,發自肺部的愛他,哪怕低到塵埃裏,卑微得如同一隻螻蟻一般。
她還是愛他。
安培家的女人,從骨子就是崇拜強大的男人的,而陸千鈞恰好符合她的所有標準。
“小綿羊不喜歡我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尤其是帶著一股騷味的。”
“……”
安培風音暗暗咬牙。
他可以看不起她,但是她總有一天會得到他的。到那時,他就等著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後悔當初這麼對待過她。想著,她便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和服,躬身鞠了一禮。
“走吧!”
“好的。哎……真不希望看到千鈞君心痛,但是你必須麵對現實,你要記得小百合的懷抱一直向你敞開,隨時歡迎你來,即便是做一個替身,小百合也是願意的。”安培風音含著淚,小聲地呢喃著。
“替身,嗬!你配嗎?”
陸千鈞輕蔑地說。
一再受辱,安培風音也學乖了,不再自討沒趣,所以一路無話,誰也沒有再搭理對方。
療養院。
阮綿綿和往常一樣,喂過歐陽吃過晚餐,便牽著他的手在院子裏散步,一前一後地走著,誰都沒有舍得打破這份安靜,所以誰都沒有說話。
她時不時地回首,歐陽便跟在她身後。
奇怪!
他為什麼要繞著走?
“你在幹什麼?”
“走!”
“嗯?”阮綿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們之間似乎建立了一種無形的默契,她仔細的觀察,他每次停下的位置都在她的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