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安培風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陸千鈞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咬碎了一嘴銀牙,銳利的眼光刮過阮綿綿的臉,氣急敗壞地離開,喪失了她一貫的優雅。
有些女人,在真愛麵前,永遠那麼便宜。
“哇”
歐陽大哭起來,顯然是被陌生人給嚇到了,阮綿綿耐心地安撫他,這些日子他們過得很平靜,歐陽的情緒也穩定了很多,很少哭鬧,也不胡說八道了。
如果他不說話,用一雙憂鬱的眼睛看她,她會有一種他一點東歐沒有變的錯覺。
“你們嚇到他了。”她皺眉道。
“……”
陸千鈞靜靜地看著她,安靜的出奇,冷漠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情緒,他輕薄的唇蠕動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冷冷地說:“我一開始就知道歐陽的事。”
“一開始?”
“沒錯,一開始。”
“什麼時候?”阮綿綿蹙眉發問。
“你還陽的時候。”陸千鈞臉色陰沉,慢慢地往前走,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暗黑的氣質,異色的瞳眸裏再也看不到溫柔,幽深地可怕。
他好像在做一場殘忍的演講。
“車禍?”
“沒錯,你從醫院醒來的時候,你知道為什麼你拔掉了氧氣,但是你的身體依然還活著嗎?這一切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應該感謝的是歐陽,是他跟那個人做了交易,才能為你續命。否則,你早就死了!”陸千鈞摸上她的臉頰。
指尖地冰涼,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人是誰?”
一股寒意迎麵而來,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勾起唇角,發出一聲嗤笑,“我不記得他是誰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敵對感,讓我知道,他就在我們身邊,我相信他也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那你能找到他嗎?”
“之前可以,但是現在不能,某天,他的氣息仿佛憑空消失了,我就再也感覺不到他了。”陸千鈞冷酷地回答,繼而又貼近她,在她的耳朵旁吹氣,“你不想知道,歐陽到底用什麼跟那人交換嗎?”
“用什麼?”
“智靈!”
陸千鈞輕聲地說,“人沒有智靈,就好像他現在一樣,變成了一個一無所知的傻子,而且將永遠成為一個傻子。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感覺怎麼樣?”
“我……”
阮綿綿喉嚨一緊,不知該如何作答。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隻覺得歐陽是她的家人,但是得知真相之後,她才發現歐陽是她的債主。一個願意用靈魂,換取她生存可能的男人。
這叫她如何是好?
“真相永遠都是血淋淋的,難道你不應該感謝一下替你背負真相的我嗎?至少你擁有了半年的好時光,你說對嗎?我的小綿羊……”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陰陽怪氣地問。
一瞬間,阮綿綿嘴角抖了一下,恍惚之中,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邪肆地看著自己,用輕蔑的語氣,不屑地口吻說話。
“你……”
“我?我怎麼了?”
“你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阮綿綿疑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