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在一起隻是傷害(1 / 3)

“怎麼像對死刑犯臨行刑前的交代?”

“嘿,過關。走午飯去。”

“你的實驗報告我還沒抄完呢。”

“還能不吃飯?吃晚飯再說。”

周晨討厭吃食堂,每次都是帶著吳小年去吃菜場後門口有一家的蓋澆飯。安徽人開的,做的油悶茄子、麻婆豆腐都特好吃,每次吳小年都會考慮是點油悶茄子呢還是麻婆豆腐呢?

周晨不理她,直接幫她點了其中一樣,吳小年抗議時,他說晚上再來吃另外一樣,吳小年就眉開眼笑不抗議了。

“你就這點出息?一份蓋澆飯就這麼滿足?”

“知足常樂嘛。”

“早如此不就行了。”

“最近我給隔壁蘭州女孩的男朋友算命了。”

“您老還會這一手?”

“她男友是北京人。我看了她男友手相說她男友感情線很亂,感情很波折。她拉著我的手一臉崇拜的說,她男友高中時交過三個女朋友,其中一個還為他自殺過。”

“你還真無聊,什麼時候學會管別人的閑事了?”

“看過一些書,村裏有個老人教過我一些。鬧著玩的唄。有一次在宿舍給她們看手相,結果那蘭州女孩來串門,然後就非要拉著我給她男朋友看了唄。”

“仙奶。”

“難聽死了。”

“下次別給別人亂看了,不管你懂不懂,對別人的感情生活亂說什麼?”

“哦,知道了。”

李卓然給吳小年打電話,約她出去玩,吳小年認真考慮了一分鍾,決定出去。又沒幹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情,怕什麼?無需避嫌,再說李卓然都沒避嫌,自己怕什麼?

李卓然辭去了學生會主席一職,一心忙畢業的事情,所以本學期相對比較空閑,不過還是在校團委擔任了一個職務,平時幫校長主任處理一些學生的事情,這是本校學生會和學校之間的慣例。

“都沒怎麼陪你出去玩過,現在比較空了,可以好好玩玩了。”李卓然笑著說。

“然哥哥準備帶我去哪玩啊?”

“溜冰場去過嗎?”

“啊,不是吧?然哥哥你也玩這些啊?”

“怎麼了,我不能玩啊?”

“嘿嘿,不是,我總是把你和學生會聯係起來,嚴謹認真的大主席,怎麼也能玩這些?”

“嘲笑我了是吧?我是擔任過主席,但首先我隻是個大學生啊。”

“也對。所以玩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沒去溜過呢。”

“沒關係我教你。”

到了溜冰場,因為是星期三下午,沒什麼人,場內一共隻有三個人在玩。

“是旱冰,應該問題不大的。”

“我不知道啊。小時候倒是在河麵上的冰上玩過。”

“我還記得你哥哥還抱了一堆稻草,在冰麵上烤火,差點掉河裏麵去。”

“他傻唄。”

“就你精,小時候能懂什麼。”

“掉下去也活該,誰讓他小時候老欺負我。”

“小氣了吧。小孩子之間鬧著玩能當真?”

“但我結結實實被他打過啊。還有你們那次捉魚,要不是讓我站崗,我至於把頭磕破嗎,現在還留著疤呢。”

“你那次留疤了?我看看。”

“呶,一個坑。”吳小年掀起斜劉海,指給李卓然看。

吳小年仰著頭,和李卓然對視著。忽然之間,很安靜很安靜,兩人都有點呆呆地陷入了這樣的安靜,沒有了平時的偽裝,沒有了平時的防備,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彼此,仿佛回到小時候。

李卓然好像又看到了眼睛很漂亮的吳小年,兩人窩在牆角吃山芋的吳小年,脆生生地叫著然哥哥的吳小年,蘆葦地裏哭泣的吳小年,放學路上垂頭喪氣的吳小年。

掩著劉海的手指細細長長,白白的可以看見青筋。

一隊情侶的進入,打破了坐在凳子上準備換鞋的兩人間的寧靜,吳小年和李卓然都有點尷尬,借著換鞋去掩飾。

李卓然帶著吳小年進入場內,腳著吳小年動作要領,吳小年扶著牆邊的欄杆不敢鬆手,李卓然讓她腳往前挪,下半shen往後麵側一點,上半身往前斜一點。

根據李卓然的指導,吳小年可以慢慢地扶著欄杆自如地走動了,但還不能像李卓然一樣在中央自由溜來滑去。

李卓然見吳小年可以自如扶著欄杆走動了,就拉著吳小年到中央來慢慢滑,吳小年也就牽著李卓然的手慢慢地跟著他滑。

十分鍾過後,吳小年膽子大了很多,動作也大了很多。忽然之間被快速滑過來的一個女孩子撞倒了,拉著李卓然也摔了一跤。吳小年哈哈大笑。

然後的一個小時內,吳小年是摔跤不斷,當然被拉著的李卓然也不能幸免。

“小年,你是故意的。”

“然哥哥,我沒有啊,我不會嘛。”吳小年笑的很無辜。

“你不會動作還那麼魯莽。”

站在溜冰場外,李卓然遞過一個烤山芋給吳小年,自己也拿了一個。深秋的城市裏到處都是賣烤山芋的。兩人邊走邊吃。

“我不是魯莽,我是膽大心細。”

“現在怎麼這麼能講啊,小時候沒這麼伶牙俐齒啊。”

“不能講要被欺負的。”

“誰還敢欺負你不成?”

“誰不敢欺負我啊。”

“我就不敢欺負你啊。”

“嘿嘿,那是然哥哥你人品好,不跟我計較罷了。”

“知道就好。”

“烤山芋很香啊。”

“小年,我發現你還跟小時候一樣,吃東西的時候特別滿足啊。”

“你說我饞不就得了。”

“不是,是滿足,你好像有東西吃就很幸福。”

“你隻看見我吃東西時的幸福。”

“那還有什麼時候是幸福的呢?”

“我.”

我看見你的時候就幸福,你遞給我山芋的時候我幸福,你關心我的時候我幸福,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幸福,你拍我腦袋的時候我幸福,你給我冰糖雪梨湯的時候我幸福。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該得的幸福。這樣的幸福是屬於另外一個女孩子的。

“幸福無處不在。”吳小年笑的好像真的很幸福。

李卓然笑笑沒說話。

十二月份的某一天,吳小年經過組織半年的考察成為了一名正式預備黨員,和班級裏其他兩名黨員在係裏輔導員和黨支部書記的組織下正式宣誓加入中國共產黨。

在一年的考察期內如果不犯規定以內的過錯,明年的今天就是一名正式的黨員了,請在坐的所有同學記住今天,是你們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日子。所以從此刻開始,你們這些預備黨員就要嚴格的以一名優秀黨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用一年的時間來證實自己,向黨組織,向同學們證實,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黨支部書記發表演講。

一群人在黨旗麵前熱血澎湃地宣誓。

“一群傻帽。”擠在化工樓後麵水塔前曬太陽的周晨說道。

“你別酸了行不。”

“哎,去無錫感覺怎麼樣啊?”

“還行,是個城市。”

“沒有比你這句話更廢話的了。”

“那你要我怎麼說?人民安康富足,社會安定和諧,道路寬敞暢通,大樓威武明亮?”

“哈,小年你還是這麼可愛啊。”

“哪有小晨晨你可愛啊。”吳小年偽裝害羞地瞥了瞥周晨。

“跟我裝。你以為你小孩啊。”

“哈哈,我小姨信佛呢。”

“哦。”

“哦什麼哦啊,發表些觀點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三八了?別人的事情你表這麼多情,你累不累啊你!”

“也對,所以你不合群啊。你看你都不跟你們班那些人玩。”

“玩什麼?泡妞?打遊戲?K歌?踢足球?無聊透頂。”

“誰的生活不無聊啊,估計別人看我們兩整天窩著曬太陽聊天才有病呢。”

“日子是自己的,管別人評價呢。”

“所以別人說你拽的要死啊。”吳小年給周晨遞了一串京來居的糖葫蘆,吳小年很喜歡吃,雖然貴一點,但每次去市區都要帶很多串回來和周晨分享。

“最近看了什麼片子?”周晨啃著糖葫蘆含糊地問。

“楚門的世界。”

“老片了啊。”

“老片才經典啊。哎,到底誰生活在謊言之中呢,一堆人來演戲,隻為演繹一個人的人生,難道自己人生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演繹別人的人生嗎?到底誰是誰的悲哀?”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嘛。”

“下學期準備學學韓語。”

“你閑的很啊,學那麼多語言幹什麼,你不是在選修日語嗎?”

“興趣嘛,看韓劇老是聽不懂,雖然有字幕,但一句聽不懂比較鬱悶。”

“夠無聊的你。”

“哎,對了,我們的日語老師好漂亮啊,還是我大一時有一次考英語的監考老師呢。溫婉如水,皮膚白皙,頭發微黃而有光澤,喝水時喉結一動不動,說話溫柔得不得了,真像一個日本小女人。”

“所以你因此而日語學的很好?”

“我學的還可以。”

“那繼續學啊。”

“我想學學韓語再說。”

“要麼盯著一門語言去學,學了一年日語又放棄去學韓語,哪一個都學不好。”

“哎,活得那麼認真幹什麼。我又不指望出國,學著玩玩的。”

“喲,這是一個黨員該說的話?”

“你盡管消遣我吧。大烏龜。”說完吳小年扔了小石子,畫了好久終於畫好的烏龜已經呈現在眼前的水泥地上,周晨鄙視她畫了一年多了沒一隻像的。

“你破壞環境啊。”

“喲嗬,你倒成了好學生了。我這是藝術創造。”

“你要是藝術創造,阿貓阿狗隨便走走路都是藝術創造了。”

“好啦,今天會晤到此結束!走,吃飯去。”

起身拍拍手,兩人向後校門口走去。

晚飯後,待在寢室有點不想動,腦子有點不太工作,身體也乏乏的,周晨說是變成豬的前兆。

吳小年躺在花花的床上,翻著花花的言情小說,考察著封麵上那位純情女郎。花花坐在床邊繡織圍巾,這孩子也太沒事幹了,去年就織,今年繼續織,不過今年有人送了。

萬明明約會去了,陶玉在上網查台灣的那位周某某的新歌。

“哎,你們快來看,這不是李主席的女友嗎?”陶玉激動地回頭叫兩位悠閑的人。

花花立刻跳了起來,跑到陶玉身後和她兩人擠在電腦前看了起來。

“哎,拍的還挺好看的啊。啊,原來她是某雜誌的模特啊,真夠厲害的。”花花看著校園論壇裏的介紹評論著。

“是呀,好像明星啊,有這樣的女友,李主席夠有麵子的,嘿嘿,小年,怪不得李主席拋棄你啊。”陶玉笑得一臉了然。

吳小年心裏微微疼痛。

“要是我有這樣的女友,還夫複何求呢”

“你有你家機械哥哥了,別朝三暮四。”

“說說嘛。哎,小年,你也來看看啊。”

吳小年沒理她們,也不是嫉妒,就那麼一人有什麼好看的,是真懶得動,對她沒興趣。

“嘿嘿,是嫉妒了,是傷心了。”陶玉向花花擠擠眼。

吳小年沒有辯解,有時候越解釋越難讓人相信,反而以為是在心虛。

“嘖嘖,看看這鼻子,跟金喜善似的。哎,我是不是應該去韓國整容啊,花花。”

“切,你就一放大版的三毛,你那鼻子除非回爐重塑,否則沒可能。”

“你個死女人,盡知道打擊我。你那眼睛還不是,笑起來人家還以為你沒眼睛呢。”

“哼,你不知道這年頭流行單眼皮女生啊。嫉妒吧你。”

“天大的笑話,就你那一線天想放電都放不出去,我還嫉妒,我不活了。”

“那你去死吧。”花花拍了陶玉一腦袋。

“死女人,我要給你拍笨的。”

花花回到床邊繼續打毛線,吳小年盯著言情小說的封麵女郎一動不動,眼睛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哎,你們知道嗎,應化有一個女生上星期墮胎了。”花花邊織邊說。

“啊,你怎麼知道?”陶玉很驚訝。

“隔壁那個大四的化工係女生有一次跟我說的。”

“為什麼啊?”

“暈啊,真讓人絕望,不墮胎難道生下來啊。”花花對陶玉的問題很是無語。

“我是說,這種事情怎麼能弄得人盡皆知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能怎麼辦呢,女生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微妙的,不過據說那女生太風騷了,很多人跟她上過床。”

“那跟她好的男生是誰啊?”

“這誰知道啊,大概也是哪位風liu人士吧,也不怕得病,現在的學生真是墮落啊。”花花搖頭。

“搞的你不是學生似的。”

元旦節並沒有像高中時代一樣舉行元旦晚會。有人提議去KTVhappy,班長拿出班費買了一大堆吃的,每個人包裏塞一些,根據有經驗人士說KTV零食太貴了。一群人分了三次才全部上了公交,向市區的某KTV進軍。

吳小年本不想去的,自己又不會唱歌,即使會唱也不會在人前露臉,她是願意怎麼低調怎麼來,盡量把自己淹沒在人群中。

阮菲和老尹也來了,讓吳小年微微差異。

所有的人都很開心,燈光下的笑臉朝氣而沒有陰影,即使吼著不成調的歌曲,依舊不減開心的氣氛。

吳小年窩在角落的沙發裏咳瓜子,眼睛微微眯著。

“吳小年,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唱歌?”班裏一位從沒有說過話的男生不知何時坐在了吳小年的旁邊。

吳小年沒有起身,仍然窩在沙發裏,“我不會唱歌。”微微一笑回答男生的問題。

“不是應該大家一起鬧才開心嗎?”

“所以呢?”

“什麼所以?”

“所以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看你好像不入群,不過我也是,要不是被宿舍人拉來,我還在睡覺。”

“你確定是睡覺而不是打遊戲?”

“我沒那麼幼稚,大學太無聊,我是用來冬眠的。”

吳小年忽然發現班級裏高人還是很多的,平時看著不起眼,但各有各的思想,表象下的不為人知,誰有能全盤了解?

“那大學以後是你的春暖花開?”

“不要說的那麼深奧,生活隻是簡簡單單的重複,冬眠和春暖花開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你也沒看見哪個乞丐餓死街頭。”

“消極的想法,怎麼會有這樣的思想?”

“即使不是社會上的人,但還有自己的想法的。”

“恩,是的,並不是社會上的人才是成熟凍得所有的。”

“班級裏,我看就你還有點意思,雖然你低調而不太合群。”

“我應該看做好的評價還是惡評?”

“沒有意義的評價,你不必介懷。”

“嗬,長夜越淒涼啊。”

“什麼?”

“我得溜出去,剛才聽到他們說點歌讓女生合唱了,我才不做傻瓜。”吳小年拍拍手精神地站了起來,趁下一首歌還沒到趕緊溜走。

站在樓梯間的窗戶前,望著萬家燈火。

這個城市好像沒有夜晚,到處都亮著燈,很是美麗和溫暖,可是卻掩蓋了夜的本色,黑暗將難以真正來臨。

還記得小時候,有時候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總是害怕回頭有鬼,雖然知道是自己嚇自己,但還是緊張得連忙加快了腳步,並且不斷地跟自己說話或者唱著歌,據說這樣鬼就不能近身了。不過是給自己打氣而已。

城市裏麵沒有真正的黑夜,也許真正的寒冷也被取暖器空調所抵擋,但誰有抵擋得了心中的黑夜與寒冷?

其實真正冷的不是空氣,是自己的心。

手指在窗戶上畫了一顆心,然後又把邊緣塗掉,看著就像缺失了一角的心。可是那缺失了的一角丟失在哪裏了呢?

找補回來了,丟了就是丟了,即使找回來也不可能恢複原樣了。

一陣吵鬧聲打破了吳小年的沉思。樓梯間的門一扇關著,一扇敞開著,吳小年站在關著的門後,身後是一片黑暗,可以看見窗戶上倒映著一動不動的自己。

門外的吵鬧聲繼續著。

“卓然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居然跟你們係的主任說答應那家公司的邀請?你還要不要回南京了?”

“月月你別鬧了,我不過是答應再去複試,再說也不一定被錄取。”

“那如果錄取了呢?我們雙方的家庭都在南京,你不回南京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這家公司是江蘇省內規模最大,業內最為規範的公司,我在這裏能學到很多東西。係裏唯一的名額周主任給了我,第一關筆試我也過了,難道我不去複試?”

“那如果被錄取呢?你打算怎麼辦?永遠不回南京?你別忘了,我們的房子已經買好了。”

“我早跟爸媽說不要那麼急了,我們還沒畢業就給我們考慮那麼遠了。”

“你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在一起你直說。你是不是心裏還惦記著你那小年妹妹?”

“你瞎說什麼,你還要我說多少次她隻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女孩而已。”

“哼,她沒來之前我還隻當她是你的小妹妹呢,即使你經常提起,我不過當你回憶童年而已。但你看看,她來了之後,你疏遠了我多少?你就是這麼忘恩負義的人嗎,高三我就為你打胎了,現在你就喜新厭舊了是不是?”

“月月,你要我怎麼解釋?我都答應你爸媽,我以後會娶你的,當初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錯,我沒有任何時候推脫過,大學裏遇到那麼多追求者,我動搖過嗎?你憑著良心說話。”李卓然有點氣急敗壞。

“那你為什麼不回南京?你就這麼想待在她所在的城市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喜歡著你嗎?”

“我說了是為了工作,你別糾纏不清了好不好?我再說一遍,她吳小年是否喜歡我與我無關,我是不會喜歡她的。”

“你發誓?”

吳小年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黑暗裏,麵無表情地看著玻璃上的自己,把那顆缺失了一角的心慢慢塗去,沒有了,沒有心了,都沒有了。

連無數次回憶起的年少時的溫暖也漸漸散去,向日葵枯萎了就是枯萎了,它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圍繞著太陽的方向旋轉了。

也許溫暖不過是自我安慰自我想象,是實際上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也許真的像周晨所說,溫暖是自己給予的,而自以為是的溫暖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幻象,輕輕塗抹,即可擦去,如同眼前的那顆心,已經消失了,剩下的隻是稍微與周圍不同的透明和幹淨。

期末考試的時候,天寒地凍,都縮在被窩裏背書,吳小年也不例外。大部分人是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不過老師也知道這樣的情況,每到考試前要劃一些重點的。

理科還好,平時看看,考試也就那幾種題型。但文科吳小年就沒辦法了,總不能平時也帶著背吧,不瘋了才怪。

所以對於明天考鄧論,吳小年隻能前一天晚上拚命了。

上午考完,就開始背的鄧論,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各個困的不行,但沒有一個睡,誰也不想過年後來補考啊。

不知誰提議讓陶玉把咖啡豆拿出來煮咖啡喝,陶玉欣然同意,所有人起來動手,就當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