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呼吸之間,一切似乎靜止了。
從人們眼中流露出來的,無一例外,都是驚詫的眼神。
任凡這是在幹什麼?
尤其是何富家還有陳苗花,眼見任凡明目張膽地挑釁陳四,真是出離憤怒了,可是那種幾乎等同於火山爆發一般的情緒在短時間內爆發不出來,僅僅是憋得滿臉通紅,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做什麼?”
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任凡聽著從陳四嘴裏發出來的,飽含著極其憤怒和濃厚殺機卻又平靜如常的話語,無所謂地一笑。
“你知我知大家知,不用問這種初級的問題了,陳四,既然你來了,我就用不著費勁找你了,你現在先明白地告訴我,樸破鞋是你的人嗎?”
……
“花和尚也是你的人嗎?他手下有一個人打傷了我爸,我爸現在還癱瘓在床,既然你是他們的老大,不如由你來出麵,把賠償落實一下,不多要,十萬塊,怎麼樣?”
……
“對了,南坊區的菜市場上,被一個聽說是一幫混子的老大罩著,他們經常來收保護費,我媽曾經被打傷過手腕,這個老何聽說也是你的手下,既然這樣,我也不用費勁去找老何了,不如你這個當老大的再把這筆賠償落實一下,當然了也不多要,五萬就行。”
……
“哎,你這人怎麼一直不說話?難道你是啞巴?不對啊,你剛剛說完話,這你就不對了,明明能說話,我都跟你說了這麼多了,你怎麼也得吱一聲啊!”
任凡喋喋不休,周圍的人們紛紛暗自搖頭。
陳四是什麼人?你居然敲詐勒索到了他頭上,在別的地方不敢說,在鬆河市地麵上,要講敲詐勒索,陳四可是祖宗!
“小子你活擰歪了……”
何富甲忍不住了,出麵訓斥,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被陳四生生地給瞪了回去。
“我還想確認一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四這回真的有些好奇了,其實從樸坡放高利貸受挫開始,任凡這個名字已經入了他的耳中,隻是沒想到,幾次三番地,讓他這個鬆河市地下世界王者感到有些詫異,尤其是當張強找到他時,陳四不能不吃驚了。
張強是什麼人,或許在鬆河市知道得人不多,雖然何富甲父子倆多少知道張強的能量,當張強對某個人感到棘手時,那麼就說明一個事實——這個人真的很棘手。
僅僅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而已,至於讓自己都不得不怵三分的張強感到棘手嗎?
陳四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一方麵他得到消息,自己的把兄弟還有自己的妹妹沒經過自己的許可,私下糾集了一些人到鬆河市完全中學鬧事,並沒把他事先的吩咐放在心上,這令他非常惱火,另一方麵,他想親自審視一下任凡,能令張強感到棘手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四目相對,並沒有通常的殺氣騰騰,然而周圍的人們甚至會感覺到,靠近任凡和陳四的空間,溫度似乎降低了好幾度。
任凡突然燦然一笑,就好像冰天雪地當中升起一輪溫暖的太陽一般,使周圍的溫度反而上升了一些。
如此輕鬆地化解了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場,令陳四對任凡的認識再次提升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