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拂曉和柏樸君看來,任凡生冷不忌,就像是一個做事不顧後果的二愣子。
如果任凡僅僅是一個蠻力出眾的普通人也就罷了,柏家暗地裏養著不少武道修者供奉,就算任凡敢跟路家或者柏家明火執仗對著幹,這些武道修者就可以搞定他。
一開始柏樸君在燕京遙控柏家走狗之一張強暗中謀害任凡時,這條路也許是行得通的,但事後證明,這僅僅是也許而已。
到現在已經有若幹武道修者栽在任凡的手中,北疆省省城霍家現在不中用了,連他們僅有是祖孫三個武道修者供奉,也投入到了任凡的麾下,“蘭花”至今已經損失了白何華兄妹,來自武道修煉家族的毛亮和毛良,一死一廢,就連“蘭花”的領袖慕容蘭主非常看重的弟子田梅,至今杳無消息,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路拂曉一想到這些,如同利刃頂背,說不定什麼時候握著利刃的手一發難,自己在劫難逃,甚至想到柏樸君跟國際雇傭殺手組織“紅棉”搭線,雇傭他們的殺手用槍支射殺任凡,當然了事情的結果已經清楚了,暗殺失敗。
“紅棉”有一個特點,就是一旦收受了雇主的傭金,暗殺任務是一定要完成了,哪怕派出去的殺手暗殺失敗造成減員,那麼就換另外一個殺手繼續這個任務,直到目標死亡為止。
“紅棉”既然沒有退回傭金,說明他們沒有取消這個任務,派遣下一個殺手繼續這個任務,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但路拂曉可不敢把寶押在“紅棉”這邊,任凡用他的實際行動和結果來表明,他就是一個誰都惹不起的馬蜂窩,路拂曉甚至悲哀地想到,也許閻家,隻是他路拂曉走向末路的一個墊背而已。
“拂曉,有我們在呢,你也別太緊張了。”
柏樸君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外甥,現在他自己也怕到不行,隻能泛泛地安慰道。
“但願如此。”
路拂曉歎道。
再說張奧,就像是一條被人打了的狗,一路狼狽地逃到閻樹身邊,現在他也顧不上在閻樹麵前樹立起能幹的形象了,他想抱著閻樹這根大腿,狠狠打壓一下任凡。
“閻哥,他……”
張奧眼巴巴地看著閻樹,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令閻樹心裏頗為不喜。
哼,沒有能力做一條好狗,還想尋求庇護?
但閻樹心裏不喜張奧,同時也不能容忍任凡如此作踐自己的臉麵,但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如果再當著眾多人麵,要把任凡如何的話,這麼多人看著,一旦鬧得滿城風雨,對自己還有自己的父親都是不利的。
畢竟現在信息這麼便捷,一傳十十傳百,傳到父親的耳中,傳到中央高層的耳中,別說父親為了保住他的仕途,對自己這個兒子可能做點兒什麼,中央高層極有可能從這件事上撕開一個口子,把自己的父親這些年暗地裏做下的事情來個徹查,那麼一切都完了。
總得來說,華夏當代共和國在最近一直對各級官僚保持著高壓態勢,誰都不敢做得太過。
權衡利弊,閻樹覺得眼前的事情隻能作罷,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奧,說了聲“你自己看著辦”,說完轉身走了。
張奧見狀不由得一愣,雖然某些方麵,他有點兒蠢,但不笨,要不然怎麼能夠考入燕京大學呢,就這麼一個呼吸的工夫,他明白了。
既然明著幹不合適,那就……
明明這事有鬧大的趨勢,可是轉眼的工夫,找事的人竟然灰溜溜地退了,這讓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們心裏有點兒失落的同時,不由得驚歎。
這也太牛逼了吧!
如果新生們不清楚張奧是何許人,那麼老生們可是對張奧的底細了解得八九不離十。
華夏民眾自古就對官僚群體,一直保持著既羨又恨的心態。
能混入官僚體係的人,自然都是人精,鼻子下一張口,手裏一支筆,桌上一方印,掌握著一方民眾的命運,心正者,民之幸,心不正者,民之虐。
張奧以及閻樹,都是高官子弟,凡是認識他們的學生,一直對他們敢怒不敢言,現在參加學生舞會的學生,都親眼見到他們吃了癟,心裏那叫一個爽。
尤其老生當中,幾個曾經被張奧強行贈與了綠帽,在夢裏都是淚,現在則在淚裏都是笑。
在人們驚訝的目光當中,除了對任凡有那麼一點兒佩服之外,同時心裏也有些同情任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