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
在夢中也牽掛不已的某個笨蛋,好久不見的許天悅。
這麼多天以來的病痛、疲累與焦慮,一時間像是遇上了世間最神奇的靈藥,通通消失不見了。
“怎麼瘦了這麼多……”
耳邊熟悉入骨的嗓音響起,不滿的語氣中滿是濃濃的心疼。
尹從嘉仰頭,正對上大大的黑框下那雙明亮的眼睛,瞳孔最深處映著她又驚又喜的臉,而這個人總是上揚著的唇角邊,是遮也遮不住的,開心得無所適從的笑。
手一伸,環上他的脖子,熟悉的淡淡柑橘香連同實實在在的溫暖觸感,惹得她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好討厭生病。”她把臉埋在他的肩上,悶聲開口,“在醫院什麼都做不了,還害你擔心。”
“我倒聽說你能耐可大了。”許天悅一側頭,嘴唇直抵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過,瞬間把她小巧的耳垂撩得通紅。
“你聽說什麼了……”尹從嘉的聲音愈發輕了,軟軟的像是撒嬌。
可把許天悅聽得稀奇,摟著纖腰的手禁不住地緊了緊。
“幾句話就挑得程氏的行政副總和營銷副總直接把不和鬧到台麵上來了,我哥可高興了呢。我聽說程氏現在直接分成了兩派,挺鄭的和挺顧的,已經明裏暗裏鬥起來了。不過,也不知道程以豪最近在幹嘛,這次居然沒從中當和事佬,是不是……”
他扶過尹從嘉的肩膀,滿臉醋意地盯著她看:“是不是光忙著照顧你來了?”
尹從嘉頓時收了嬌羞的小女兒情態,站直身子,淩厲杏眼一凜,狠狠瞪住麵前的人。
“鄭柳一回國就請了長假,早不知道躲哪去了,你叫程家這會兒怎麼來當和事佬?再說了,鄭柳和程家關係太近,能力也足夠強橫,若不找個能製衡她的人,指不準哪天從內裏造反,程氏絕對難招架。這也是程長東偶爾順勢為之的敲山震虎,你二少爺沒少跟許天賜通電話吧,你親哥就沒顧得上給你解釋下?”
順便撒氣似的朝許天悅一腳踢過去。落下的力道不輕,疼得許天悅登時跳了腳:“真當我蠢啊?我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沒好意思把醞釀了一周多的酸意倒出來,索性伸手一勾,直接把人攬進懷裏,拿嘴堵了她後麵的話。
直吻得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戀戀不舍放開。
兩人並肩坐在病床邊,尹從嘉微抿著唇,俏臉微紅,輕輕靠在許天悅身上。
“情勢愈發凶險了……你我都錯不得,一步不慎,滿盤皆輸。”她半閉著眼睛,憂心忡忡地說。
“是你自己把這事搞得越發複雜了。”
許天悅翻著白眼,卻沒忍心繼續說下去。肩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像是身邊的女人終於肯讓他一起分擔自己的生命,這讓他莫名有了種不可推卸的責任感。
他皺起眉,憑著對尹從嘉和整個事件的了解,盡量順著她的思路去思考:“鄭柳躲著不見,你出院在即,第一麻煩的是麵對以顧立秋為首的程氏高層,他們無端被猜疑中間有內鬼,需要你給個交代——不過這是小事,鄭柳已經被顧立秋列為懷疑對象,你回去之後再把顧立秋拿來抹抹黑,狗咬狗之下,金小培會暫時安全,你也能脫身繼續尋找關於那個殺人視頻的線索。說來方總那邊需要的東西你手裏夠不夠?不夠我幫你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