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為何恐懼(1 / 3)

少年早熟的臉上,充滿了壓抑的憤怒。

當年父皇,掌門,一眾劍宗前輩慘死的畫麵曆曆在目,現在,曆史再度重演。

對於很多勢力來,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恨對手,無論戰鬥的多慘烈,都不過是生死有命罷了。但是大家都恨叛徒,背宗叛族的叛徒,在任何勢力眼裏,都是罪不可赦的存在。

落在謝卓遠身上,也一樣。他不恨儒門,哪怕他們是始作俑者,差距太大,連恨的資格都沒有。他也不恨千商聯國,國家之間不過你死我活,扯不到私仇。

但是他恨那些趁亂而起的城主梟雄,更恨謝阿順為首的謝家叛逆。

所以隨著形勢逆轉,謝卓遠大軍過處,可就再無仁慈可言。謝卓遠從,就在仁字一道有虧,否則也不會引出花師破例收李悠為徒,讓謝卓遠有一個需照顧之人,培養心中仁愛之念。

本來一切順利,因為李悠的存在,謝卓遠從因為父母緣故,逐漸冰冷的內心,開始有了軟化的跡象。但是一場叛亂,攪亂了一切,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國仇家恨加身,謝卓遠本已柔和的內心再度冰冷。亂世梟雄起,需要的不是仁善慈愛的聖君,平亂,需要的是果決堅韌,心寒如鐵的梟雄。謝卓遠做到了。

所有露出反意的城主,皆被誅了三族,血流成河。

殺上劍宗,經過隱劍和五色的配合,抓住謝阿順後。謝卓遠更是對其實行了劍宗最高,最殘酷的懲罰,劍氣淩遲。

塵埃落定,現在的謝卓遠得花師支持,麾下又兵強馬壯,身兼了劍宗掌門和帝國皇帝兩個職務,第一次實現了****的無上權利。與此同時,開始了權利的高度集中,結束了以前各城池相對獨立的時代。

但這一係列行為卻也為今埋下了禍根。

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都以為死了的謝氏子弟,突然回來了。謝阿考,隨著青雲城外苗賓靈死後,就沒了消息,都以為可能死了的人,突然回到玄淵帝國。

而且不是自己回來的,身邊跟了十幾個高傲的人影。

一來,就毫不客氣的宣布,謝卓遠身為儒門旁支,所作所為暴虐無德,吧啦吧啦,好一篇辭藻華麗的檄文。基本意思就是讓謝卓遠退位,禪讓給謝阿考。

開玩笑一般的話,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兩名元嬰帶隊,十餘名儒門精英金丹,這是在中土都有資格屠門滅派的力量,更別提這域外國了。

謝卓遠臉色有些猙獰,那是強忍的憤怒,卻要強行保持微笑的糾結。

他根本沒正眼看謝阿考,而是看向了謝阿考左手邊一個麵色淡然而孤傲的男子。

“這位先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這是儒門的意思,還是理學一派的意思?”

那男子瀟灑的合上手中折扇。

“當不得尊,先生座下一個頑劣學生罷了,先生賜名子廷。不用管我,我等此來不過順道。多年前我一淘氣師弟子玉,不幸在此身隕,我等前來探查一二。和這位謝阿考巧合順路,也就臨時搭夥而已。”

謝卓遠氣的牙齒咯咯作響。一見麵就傷了莊氏父子,重創三重甲宗的軍隊,現在卻輕描淡寫的順路?

這是拿我當傻子耍麼?

不過再氣,謝卓遠清楚,他沒任何反抗之力。這種無力感,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依舊如此。心中的恨啊。但卻也隻能嚐試著溝通,這也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好,見過子廷先生。我昆吾劍宗屬青雲書院分支,傳位此等大事,還是需要知會書院定奪的。”

子廷眼中厲光閃動,顯然是青雲書院勾動起了他某些心思。

“無妨,各個書院也是主脈分支,我們認可了,書院不會有異議。”

謝卓遠從受的是皇者教育,看問題自然不會停留在表麵。身為帝王,很多時候需要考慮的是戰略,而非戰術。

簡單的對話就讓他後脊背發涼。

“你們...竟然要對青雲書院出手?你們怎麼敢?你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