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僅僅當一個師傅,她不甘心僅僅做一個人族的醫師,她想要的,無非就是自己所喜歡的人的注意罷了。
然而今天,於摯居然和她說,我們回到從前不好嗎?當然不好了!
澹台菱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一把將於摯甩開,她滿臉淚痕,無聲的控訴著於摯的做法,“於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已經徹底魔化,我們已經徹底是陌路人了。”
“你難道到現在也不明白我的心嗎?”
“我隻是想……和你做師徒而已。”於摯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難道說你連我也不願意要了嗎?”
“我是很依賴你的。”
澹台菱抹去眼角的淚光,失落的笑了起來:“依賴?多可笑的一個詞啊。你和我是敵人,你要記住,你應該殺了我,而不是請求我回到人族去,更不是再我虛弱的時候說依賴我。來啊,用你的長劍殺了我,來,用你的人族大義消滅我!”
“你我師徒之情,早就已經在多年前你離開澹台族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斷絕。你強是你的事,我入魔是我的事,你可以來刺殺我,你也可以來詆毀我,但是請你不要羞辱我了可以嗎?”
卑微的一顆愛慕之心,怎麼能就這樣被瞧不起?
她隻是卑微的想要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麼於摯就不理解自己呢?
澹台菱甩袖離開,落寞的樣子讓人心疼。她的傷還很重,走兩步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她嘔出一口淤血,撐在樹旁休息一小會兒,隨後倔強的繼續離開。
於摯望著澹台菱,有些心疼的呼喊:“師傅……”
“不要叫我師傅!我不是你的師傅!”
澹台菱腳步一頓,厲喝一聲,“於摯,下次見麵,我若是全盛時期,絕對會對你出手的。”
真是個倔強的姑娘啊。
喬初念望著澹台菱離去的背影突然無語的搖了搖頭,澹台菱無疑是喜歡於摯的,甚至喜歡到她快要癲狂了,她願意為於摯奉獻出一切,但是卻不想讓於摯知道。
就連現在,她也偏執到要於摯憎恨自己,仿佛於摯這樣做,她就會逐漸的失去對於摯喜歡的耐心,仿佛這樣做,她就可以逃離自己為自己設下的圈套。
畫地為牢。她已經徹底被於摯鎖住了。
於摯望著澹台菱離去的身影,微微鬆開了自己攥緊的手指,他望了一眼喬初念,“阿念,我該怎麼辦?”
“她很虛弱,她入魔隻是為了讓你記住她。所以師傅,你隻需要遵循你的想法就可以了,你和我不是都一樣,隻是想做自己做想做的事嗎?”
“順心意,你之前就說過要順心意而來,但是現在,你居然有所顧慮了。”
“你在顧慮什麼?”
我在顧慮什麼?於摯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顧慮什麼,他心疼的看著澹台菱,這個姑娘為他付出很多,不僅僅是名聲,還有她的全部。
“澹台菱。”於摯小跑著上前一把拉住澹台菱,將她擁入懷中,“師傅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求求你,求求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澹台菱嬌軀再次一顫:“於摯,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我先走了。”
她掰開於摯的手,落魄的如同一個沒有人心疼的孩子,緩緩的朝著遠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