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茜沒有回答，隻是冷冰冰的盯著喬初念。
這眼神仿佛是萬年冰窖最深處的一抹冰光，喬初念對上這雙眼後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兩步，紫茜讀出了喬初念的害怕，她猛地低下了頭，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對不起……”
她自嘲似得搖搖頭：“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紫茜了，可能是因為入魔久了，所以感染到了魔的氣息才會讓你感覺害怕吧？”
“紫茜？……”
“我現在是魔君的侍妾……隻是一個侍妾而已，不是正妻，不是失寵的妃子，隻是一個……卑微的侍妾。”
她也說不清自己的心中是什麼感受，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冷冷的望著喬初念，“哪怕是侍妾，我的地位也比一般的魔高，雖然我很不甘心，期待有人可以來救我，但是……這也還是奢望。”
喬初念聽出對方口中濃濃的失望與絕望，她有些著急的開口：“我這不是就來救你了嗎？你別這樣氣餒，我當時真的是因為實力不夠。”
紫茜舉起手擋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全身暴動而起的氣息將喬初念壓住，“不要再說了可以麼？我已經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了。而且現在的我也……挺強的不是麼？”
她搖搖頭：“我已經，知足了。”
“至於你說的你會來救我，可我卻覺得，你是來找喬初二的。她雖然不算個什麼東西，但是在魔族之中實力也還算可以的吧。你是要殺她麼？”
紫茜回過頭來，靜靜凝望著喬初念，苦笑著掉落下一滴淚水來：“我可以幫助你，隻希望，你自己可以度過難關。”
“你到底為什麼會自甘墮落啊！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啊！我不相信僅僅是唐白飛將你扔了進去強迫讓你變為魔你才會這樣的。”
喬初念一把揪住紫茜的手臂，她嘶吼著希望得到答案，但是紫茜離開拉門的動作也隻是微微一滯，她苦澀的回過頭來，“一切都回不去了。”
“初念，你應該是……很討厭我吧？從最初的時候，從最初我們相遇的時候，你就應該很討厭我吧？”
紫茜伸出手輕撫自己柔順的秀發，她看著那因為入魔而改善的發色有些發怵，她沉默了許久，終於鬆開門把手坐回到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上。
“我已經不是我了。我這次也隻是礙於之前的愧疚所以才會幫你的，你明白嗎？”
喬初念吃驚的望著她，“你為什麼要愧疚？你什麼都沒有對我做啊！你看，你現在還救了我不是嗎？明明是我在欠著你的人情啊！”
紫茜望著她，雖然她很想露出無辜無奈的眼神，但是因為入魔後的眼珠子已經徹底的魔化，渾濁的一片眼底讓人看不出裏麵到底是什麼。
渾濁的一片深潭。
漆黑的一片眼珠。
喬初念望著那眼，一時有些挪動不開視線了。
若不是紫茜先挪開目光，恐怕現在喬初念還會依舊淪陷在那目光之中，喬初念反應回來，她渾身一顫，微微低頭扶住了額頭。
紫茜淺笑一聲：“是嗎？我救了你麼？我隻是每日閑來無事，便朝著魔塔的下方觀察罷了，我沒想到會見到你，於是就趁著魔君還沒發現你，順手救了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