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忘我的吹奏竹笛,心中種種思念伴隨著,青年亦是如此,林間的草木悉悉索索的被夜風吹拂,好似音樂的伴舞者。
一曲畢,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懷著一種知己難遇的心情。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雖有千般不願,但是在下亦還要趕路,隻能與閣下道別了。”青年搖頭歎息。
“曲終人散,倒也著實應景,我又怎能強留趕路之人,不過,可否留下公子姓名?”林謙同樣歎息一聲,道。
“蕭晨!”蕭晨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清明的眼睛望向林謙。
“林謙!”林謙亦道出自己的姓名,與蕭晨再次相視而笑,難得能遇上一位與自己有一樣傷痛的人,林謙自然心中歡喜,正是那人脈易得,知己難求。
“蕭某虛長幾歲,便自稱一聲愚兄了。”蕭晨並沒有要占林謙便宜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一個方便的稱謂。
林謙自然看得出來,道:“蕭兄!”
“賢弟!”蕭晨笑道,自己似乎都有些驚訝,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緣再見的。”
“我很期待!”林謙答道。
說完,兩人都不再言語,一人騎牛遠去,一人仰望星辰,顯得如此平淡,或許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
山坡下,蕭晨手輕輕一揚,手中配戴的戒指不被人察覺的閃爍了一下,手中的那白玉琴便消失了。
“你剛才怎麼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蕭晨下麵的青牛蠕動牛唇,竟口吐人言!
“隻是遇到一個擁有相同悲傷的人,多談了幾句罷了!”蕭晨莞爾一笑。
“看來你終於遇上了與你談得來的人了。”青牛平淡說道。
蕭晨搖頭苦笑,這神情倒也著實與林謙相像:“老牛你也算一位。”
“我可不是人,我是一條牛。”青牛反駁道,任然老實本分的馱著蕭晨向前走去。
“不談這個了,對了,老牛,你說要見的那位朋友,你見到了嗎?”蕭晨岔開話題。
“談不上朋友,隻不過是一個認識的人罷了,甚至半點交情都沒有。”青牛搖頭,圓圓的牛瞳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哦!那你為何還來見他?”蕭晨不解,既然沒有交情,那還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幹嘛?
“隻不過有些驚訝,會在這一方世界遇上他罷了。”青牛道,此時已然到了千裏之外的某處地方,速度不可謂不快。
蕭晨自然知道青牛口中所說的這一方世界是什麼意思,也同樣知道,青牛並不屬於這方世界!而自己也不知撞了多大的運氣才能遇上這一條不同尋常的青牛。
蕭晨想了想,道:“那他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青牛說完,便不再言語。
蕭晨也不再說話,回想起了之前詭異的一幕,自己的青牛帶著他來尋人,但是卻來到了一顆從半山腰長出來的參天大樹,這顆大樹從半山腰長出,其根部之長可想而知,光是那樹幹便足以與幾間房子相比。
圓月當空,如今已經是深夜,林謙任然沒有太多睡意,於是便漫步在山間的小道上,不過他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漫步,而是有目的的,是去見他心中一個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超乎自己所想,甚至連神魔鬼怪都無法與之相比。
他朝著山頂走去,蒼木山其實並沒有山頂,隻有半截山腰,而山腰之上長著一棵龐然大物,正是這個龐然大物,才有了蒼木山的名字,那是一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