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阿力一時間扭捏了起來,似乎有話又不知如何開口,林謙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懂事,誰會沒事跑到這個破山上來,還不是有事找自己的?
“阿力哥,你找我有事嗎?”林謙趕緊問牛阿力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啥,我沒什麼大事,就是……”看著牛阿力又一次欲言又止,林謙更加感覺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不對勁。
“那要不然改天再說?”林謙撓撓頭,覺得這個一向有話直說的牛阿力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搞得他自己一時間都有些局促起來。
“唉!等等。”
“你個憨貨有話就說,在這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這次說話的不是林謙,而是一旁早已不耐煩的劉秀。
“我和我謙弟說話關你什麼事了?說話跟個癩蛤蟆一樣,呱呱呱的。”
“你……”
“好了。”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張山趕緊出聲製止,一時間那兩人都有些悻悻然。
隨後,牛阿力才道:“謙弟,我沒別的事要說,就是明慧她和你……”
林謙算是明白了,也想通了來龍去脈,一時間啞然失笑,道:“放心吧!阿力哥,我隻是把明慧當朋友,就像是村裏其他人一樣,不過……你可要加把勁才行,我可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聽完林謙的話,牛阿力仿佛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蹦躂了起來,道:“好嘞!謙老弟就是謙老弟,一句話說到俺心坎裏去了,你放心,不僅請你喝喜酒,還要把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認你做爹……”
“什麼?”林謙聽到這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認自己做爹,這還得了?
“那啥,我是說幹爹。”牛阿力撓撓頭道,氣氛一下子顯得活躍了起來。
“哈哈,一定。”林謙這才明白意思,原來隻是牛阿力說錯了話而已,少說了一個字,不僅林謙笑了,劉秀也捧腹大笑,就連此時深受靈力折磨的張山也都嘴角彎曲。
“憨貨就是憨貨,哈哈……”
“說誰憨貨呢?”
劉秀勾著比他高半個頭的牛阿力的肩膀,兩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拳腳相向,徹底化幹戈為玉帛了。
最後,大家笑累了,林謙目送著歡快的牛阿力下山,看著他扛著鋤頭悠哉的哼著不知名的山歌,不知為何,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或許這樣的人才是最容易忘卻煩惱的吧!就是不知道,他還記得自己之前要他對村民說的囑咐沒有。
林謙搖了搖頭,心道,待會還是自己下山再說一次吧。
送走了牛阿力,就該辦正事了,望了一眼鐵塔般壯實的張山,心中微微思量,或許可以度入少許陰元,抵擋張山身體內那股靈力的蔓延。
“張山隨我進來,劉秀在此等候。記住,沒有我的吩咐,不得讓任何人進入,包括你自己。”林謙雙手負背,緩緩走進木屋,張山緊隨其後,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劉秀。
“為何連我都不能進去,我還會害了我大哥嗎?”
……
木屋內,林謙緩緩坐下,示意張山也坐下,便道:“你這病不能算是病,而且我也的確無法救治,不過……”
“不過什麼?”張山此刻心急如焚,早已不故作姿態了,急切問道。
“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續一個月的命,但是這樣會虧損一些你的氣血,我相信你們習武之人對氣血的了解不在我之下吧?而隻有續一個月的命,我們才有更多的時間來找到傷你之人,這些你自己先想好,是要續命,還是保住氣血。”林謙說完,便閉目養神,等待著張山的抉擇。
陰元之力太過柔和,使用之後虧損一些張山體內的陽性氣血也是必須的,多活一個月已經是張山容納陰元的極限了,這還要多虧了他體質強悍,若是換一個人,林謙便隻能度入更少的陰元,否則便是直接害人。
林謙等待的同時,張山也在思考,氣血的重要性他自然知曉,這是每個習武之人的根本所在,人若是完全沒了氣血,就好比沒了根的樹,他是習武者,對氣血的看重比普通人更濃,雖說隻是虧損一點,不至於致命,但是,他的武藝估計這輩子都無寸進……
但是,想起山寨的兄弟以及自己的親人,還有小囡囡坐在自己大腿上鬧騰著的恬靜,令他心中多了一絲堅決,救下親人的堅決,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己麵前,容不得他過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