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嶽山將蘇願兒攙扶起來,關心道:“你沒事吧?”
後者搖了搖頭,但是臉上的悲切神色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這不禁讓步嶽山大怒起來,道:“當初我把願兒交給你,可不是讓她跟著你受苦的,你若是照顧不好她那就別照顧,白逸,你難道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隻見白逸冷笑,道:“解釋?什麼解釋?她是我的女人,你一個外來人插什麼手,給我滾開!”
白逸說罷,身體前傾,隨後快若驚雷的衝向步嶽山,步嶽山怔怔的,他從沒有想過這白逸居然真要與自己動手,他們情同手足,今日居然會向自己揮來這一劍!
步嶽山怒了,前所未有的憤怒,他把白逸當至交,沒想到今日白逸居然要殺自己,令他如何不怒!
“白!逸!”
步嶽山暴怒,將蘇願兒輕輕推開,同樣一劍斬去,劍身與劍身相撞,發出嗡嗡劍鳴,步嶽山與白逸的臉近在咫尺!
步嶽山冷笑道:“真沒想到,你我居然也有這樣一天,罷了,就當我步嶽山沒有你這麼個兄弟,今日倘若你不給我一個說法,那麼願兒我是不會再交給你了,不管她願不願意跟我走,我都不會再交給你了!”
白逸冷哼一聲,道:“這本是我的事,你在這插足本就是不給我麵子,如今又口出狂言,我今日定饒你不得!”
“哈哈哈哈……白逸,從你揮劍那一刻起,你我兄弟之情便已經斷絕,別說你饒不了我,今日我同樣饒不了你,受死吧!”
“哈哈哈……受死?我到要看看是誰先死!”
白逸說完,陡然用力,將步嶽山推後,隨後劍若驚鴻!
步嶽山抵擋,二人一攻一守,打在一起!
“早就知道你對願兒不死心,沒想到你還會表現的如此明顯,就當我白逸看錯了你這個兄弟!”白逸退後幾步,聲色俱厲起來:“那個女人,你喜歡就拿去,我……不在乎!”
步嶽山震撼,回頭看了一眼蘇願兒,豁然發現,後者早已淚流滿麵,嘴角顫抖著似乎想要辯駁,但是又被白逸這一句話傷心到說不出話來!
步嶽山見此,暴怒起來:“白逸,你這偽君子,平常裝作一副道貌岸然,待人和善的樣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不!你比小人還不如!”
“你能好到哪裏去?願兒已經跟了我,你卻一直念念不忘,怎麼?晚上是不是做夢都想著願兒,都盼著我什麼時候死了,可以抱得美人歸啊?啊!你說話啊!”
步嶽山沉默,沒錯,他一直喜歡蘇願兒,隻不過為了不生間隙,所以一直隱藏在心裏,如今被點破,他……著實不好受!
“哈哈……什麼兄弟,我看這兄弟不做也罷!”白逸瘋狂的笑了起來,仿佛看透了世間,又帶著絲絲無奈,令人傷感!
步嶽山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當他與蘇願兒對視了一眼以後,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濃,因為,他在蘇願兒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憤怒、責怪種種情緒在裏麵,所以此刻的他再也不敢去看蘇願兒的眼睛!
“我到底在做什麼……”步嶽山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惑,從前那麼自信的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任何事,但是這一次,他卻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造成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步嶽山,怎麼了?愧疚啊?殺了我啊!殺了我不就沒事了?你可以跟願兒在一起了,也不用在這裏愧疚了,來啊,殺了我,殺了我啊!”
白逸的聲音時刻在步嶽山的腦海中回響著,他的確被蠱惑了,殺了他一切都將沒有發生過,自己可以擁有願兒,也不必在麵對白逸,多好的一個結局,多好啊!
但是當他真正想要提起劍的時候,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白逸的話還在說著,願兒的眼神也時刻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他受不了了,這樣的感覺好難受,難受到他想要自殺!
當他提劍時心中又生出了一種不甘之情,這種種情緒,讓他不知道自己的劍應該指向誰,他很迷茫很迷茫,殺了白逸,他做不到,隻會愧疚一生,隻會讓自己愛的女人痛恨自己,殺了自己,他不甘,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如此沒有意義的死去如何值得,他可以為宗門死去,從此留名於世間,但是他卻不喜歡一個人默默無聞的這般死去,毫無意義的死去,這樣複雜的心情令他的心境徹底碎裂!
“最能讓人痛不欲生的就是自己的思想,人的七情六欲時刻折磨著人,所以才要修煉,唯有達到無欲無念,方能永生!方能擺脫一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