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皇宮不能抱她,長空庭半拖半抱的將雲端帶上了馬車,雲端暈血,又全身高度緊繃的堅持了那麼久,這會癱軟成一池水,枕著長空庭的腿,閉目養神。
有多久沒有這般親近了?長空庭倒是有點塞翁失馬的感慨,輕輕撫著雲端額前的劉海,看著她蒼白的容顏,手指輕輕滑過她的眉毛,鼻子,嘴唇……
雲端臉輕輕一歪,躲開他的手指問:“王爺,皇家不需要親情是嗎?”
“你可需要?”
雲端不知道,她需要嗎?不需要吧。感情這種東西好傷神,好累,她負擔不起。
一進王府雲端就病了,說不上來病因,反正就是病了,臉色蒼白,高燒不退。三天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長空庭時刻守在床邊:“雲兒,睜開眼睛與本王頂嘴,乖!”雲端卻半點回應都沒有,小手滾燙,嘴唇幹裂。什麼法子都使了就是不醒,脈相上又沒有半點異常。
直把長空庭急的團團轉。
皇帝得到消息,即刻派了太醫進府,太醫也是瞧不出什麼,可人就是不醒,神神叨叨的說著胡話。
有人說:“莫不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衝撞了?”
“難不成要請法師做法?”長空庭並不是信鬼神的人,但是沒事誰人府上做法事?
好似有多少不幹淨的東西。
到底沒做什麼法師,法慶寺高僧送來一透明水滴狀琥珀項鏈,上頭刻著三行小纂;智者不惑,仁者不憂,靜能生慧。
就叫掛在床頭。
第二日雲端終於悠悠轉醒了,長空庭就在床邊守著,她模模糊糊看著那張寫滿擔憂臉龐,手伸出摸上他的臉,長空庭激動的忙握住,卻聽到她說:“溫大哥,我剛才去陰曹地府了,閻總說我和他們搶生意,把兩個陽壽到了的人,從鬼門關拉走了,你說我……”她話沒說完,閉上眼睛睡了。
長空庭的心,痛,劇痛,他不知道長空清到底為她做過什麼?救命之恩,他長空庭救她還少嗎?
為什麼就是走不進她的心?一席之地都沒有?
他很挫敗,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心那樣難攻克。
他很想直接將她丟出去,讓她自身自滅,讓她嚐嚐沒有他長空庭護著,她能好活一天嗎?
終究這個女人攻克了他的心,他依然在床邊守了一天,再次睜開眼睛的雲端一開口說:“好餓啊!”
“餓死去吧!”
雲端丟給長空庭一個白眼,這男人後台又抽風了。她哪裏知道自己昏睡了四五天,隻當睡了一覺。
她孱弱的喊:“荷……香……”
荷香忙不迭的跑了進來,長空庭在自然不敢沒規矩問:“庶妃有何吩咐。”
雲端有氣無力的說:“我餓死了。”
“奴婢這就去準備。”
不一會一碗小米粥端了進來,荷香扶著雲端坐起來,她餓的四肢發軟,一張臉基本和死人差不多了,由著荷香喂她。
“下去吧!”
才吃了兩口,長空庭便讓荷香退下。
荷香哪裏敢不聽,放下小碗退了下去。
雲端勉強雙手撐著身體坐著,長空庭長長歎了口氣心想,好歹讓她吃飽了再折磨吧。
他端起碗勺子放在雲端嘴邊,雲端張嘴吃了下去。
兩個人依然是相對無語,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拉開了他們的距離,隻知道若是有一個用沉默去對待,那麼另一個也會是沉默。
也許他們不需要語言,也許有些話說出來便是被揭開的傷口,他們沒勇氣去撕開,害怕傷害,害怕失去。
所以,就這麼就將著吧,什麼時候心疲倦了,默視的力氣都沒有,也許他們就真的放下了。
長空庭不知道耗費一年的時間,他是否能夠收獲期待的那份感情,卻知道他不想放開,就讓她在眼前,想看到的時候能看到。
不管她心中想的是誰?留在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