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板忙不迭的說:“信王,您可手下留情,我這小小繡紡好容易來了一個拔尖的,您可不要挖了我的東牆啊。”
雲端從始至終靜靜的坐著,長空清轉而爽朗一笑說:“餘老板,您這可是屈才啊!這等繡娘,宮裏的也比不得……”他說著話看向了雲端,一種似曾相識滾滾而來,尤其那雙清澈的剪水眸。甚至小瓊鼻,隻是到了下半部就完全毀了。
雲端此時也抬眸靜靜的注視著他,溫大哥你可能認得出雲兒?我是你曾經捧在手心的雲端啊,但長空清沒有認出她。
雲端感覺眼淚就在眼眶中,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我就在你麵前,你卻認不出我吧?此刻便是。
“信王殿下!”餘老板一聲,長空清收回思緒視線又轉回屏風上說:“這底圖,不知出自哪位?”
“也是紅兒所繪!”
長空清抬眸又看了一眼雲端,原來她叫紅兒,他悄悄歎口氣說:“餘老板,你這繡品可是有買主了?”
“早就有了,就是那……”他話說一半便不說話,這就一笑說:“信王殿下若是喜歡,那我便送您了。”
餘老板好生不舍啊,這麼好的東西他是想留下做個鎮店之寶的,奈何有人高價收,那時候才繡了一隻虎便有人要了。
這會又被信王殿下看上,得,錢財兩失了,他這就有些喪氣的說:“隻當我老餘贈給信王的年禮吧。”商人從來認錢不認人的,所以麵上也不掩蓋他的不舍。
長空清永遠那麼和善,紳士一般儒雅的說:“那就多謝餘老板了,回頭本王差人送些回禮。”餘老板這便又來了精神,那敢情好啊,宮裏的寶貝誰家不稀罕?他就擺在這鋪子裏。
兩人這算是愉快的完成一筆交易了。長空清沒再多留,著實那麼多女子們都緊緊盯著他有些不舒服。
“紅兒姑娘,今日可能完工?”屏風所剩不多了,隻剩一些旁枝的樹葉,黃土,框架自然是他自己拿回去做。
雲端幾聲輕咳,鼻子也不同,她輕輕點點頭說:“好!”她不敢多言,隻能低低的一個字,她聲音太低,且安了齙牙走風口氣加上鼻音重,長空清沒聽她聲音。
隻說:“那就辛苦姑娘了!”他轉身挑衣向外走,餘老板跟在他身後說:“信王殿下慢走!”再來他可不敢,再來一趟人都要被挖走了。
長空清一出門,雲端身子抽空的跌坐了下去,內心五味雜陳,為什麼,為什麼他都認不出自己?
雲端摸摸自己的大齙牙,不就是為了不被認出來嗎?這樣不是挺好嗎?
“紅兒姑娘!”雲端收回思緒是餘老板,這個老板還是不錯的,至少不會隨意打罵繡娘,工錢也不克扣。
餘老板拖了一個凳子坐在她麵前,商人敏銳的商業嗅覺是必須的。
他說:“紅兒姑娘就在如今的住處委屈幾日,年後餘大哥給你租個好些的院子,買兩個丫頭,你呢也不用來這繡巷了,每日在家做工便可,專做高端定製,工錢我們三七分,你看如何?”
雲端不假思索的搖頭,餘老板一急問:“你真要去那霞光?”
雲端還是搖頭,餘老板這便說:“紅兒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老餘也是賞識有才之人,你且說說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