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長空庭總是會去想,若是他早一些遇到雲端,遇到自己鍾情的女子,父皇給他賜婚他會接受嗎?
如果他的第一個女人不是露華濃而是雲端,他的後院會不會隻有一個妻子,兩個人同起同臥,相濡以沫。
後院永遠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陰私之事,沒有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爭風吃醋,但他知道不會有這樣的可能。
父皇在世時,雲端隻有幾歲怎麼可能做他的皇子妃?難道要父王臨終時麵對自己尚未娶妻,不曾抱過孫兒帶著遺憾離世?還是自己能在千千萬萬的人群中遇到這個遠在泗州某個犄角旮旯的雲端。
就算忽略這些,就憑雲端一個洲典史的女兒,她就是如何國色天香也不可能參加采選,最好的結局大概就是嫁給一個縣令級的芝麻小官吧。
長空庭不知道雲端對於貧富是不是在意,但他深知雲端有她這張讓男人魂牽夢繞的容顏,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談何容易?
縣令之上有知府,知府之上有巡撫隨便哪一個張口想要一個女人,恐怕一個芝麻小官也隻能忍痛割愛。長空庭這個封建的保守男人,自然不會想到雲端可以單身,但是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真的可以如雲端想的那麼簡單嗎?
答應是否定的。
長空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桌上的茶巧霜剛剛給他換了新的,他端起來啐了一口是明前龍井。長空庭不由得想到了在牡丹苑的事,他抬頭看一眼站在門口的館陶說:“去紫藤苑請側妃來。”
館陶恭敬的說:“是!”
館陶前腳走,後腳長空庭正色一聲:“隱逸!”
隱逸這就從房梁飛了下來,手中還拿著半個黃杏正吃的一半,他不妨長空庭突然叫自己,於是嘴裏還在咀嚼,囔囔的說:“王爺,有何吩咐?”
“將館陶去了牡丹苑之事細細說來!”隱逸已經將口中食物吞咽下去,他一五一十將館陶進了牡丹苑的事講訴給長空庭。
“王爺,看來這個館姑娘並非正妃的人。”
長空庭也有些意外,如果館陶是潘紫媛的人,應該是一臉獻媚的,隱逸卻說她一直都是一臉的冷淡,潘紫媛刻意說家中有事可以找她,意思就是提攜哪個?但是館陶卻沒有應。
館陶的底細長空庭當然查了,很平常的背景,父母目不識丁種田為生,家中隻有一個七歲的弟弟。那樣的家庭做官自然不行,也就是給些祁珠收買了。
長空庭陷入沉思中,隱逸說:“王爺,屬下發現一奇怪之事!”
長空庭挑眉道:“說!”
“王爺回來也才第三日,管姑娘是如何得知王爺偏愛普洱呢?”長空庭的飲食很好打聽,離開的落月,落霞都直笑,但是飲茶的習性,府裏最清楚的應當是萬福音,長空庭的茶都是萬福音親自泡的,來到後院他基本都是隨各位夫人奉來是什麼茶喝什麼茶。
就是雲端應該也不知道他偏愛普洱。
那麼館陶是如何得知的呢?長空庭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隱逸說:“王爺有沒有覺得管姑娘似乎對這後院的人,您的脾氣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