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庭也怕，怕自己不能按照預期的時間回來，更怕雲端早產，生產大關自己卻不能陪在身邊，他很內疚。
但是作戰計劃軍中大小將領商量了足足一個月，兵力部署也都妥當，他一軍主帥，怎可因為個人私事耽擱了國家大事？
長空庭妥協的說：“我今夜不走，好好陪你一晚。”
雲端知道這是長空庭最大的讓步了，她好傷心，好難過，懷孕本就脆弱，長空庭卻不能在身邊，好容易見一麵也隻能說幾句話，現在陪她一夜都要央求好半天，雲端一肚子的委屈沒處說。就那麼悶悶不樂的低著頭。
長空庭也不知道如何讓她釋懷，輕輕摟著她，摸著她的肚子說：“給你講故事聽。”
“我要你聽唱歌！”
長空庭音律不聽也隻能硬著頭皮給她哼哼調子：“門……前葡萄樹。”長空庭的歌，不但不著調，而且詞都是缺斤少兩的，雲端就那麼靜靜的聽著，腹中的胎兒似乎也在安靜的聽著。
晚膳前小十在外頭瘋跑回來了，衣裳又髒又破，臉上也是汙漬，一進院子就歡快的喊了出來：“娘，俺回來了。”
屋裏長空庭首先笑了出來，這小子去了哪都可以過的快樂無憂。
雲端還沒應，小十已經跑進來了，小臉凍的通紅，手套在脖子上吊著卻沒有戴在手上，衣襟當成布袋子實用，裏頭兜著一些跟著村裏孩子山上挖到的東西。
雲端也不認得都是些什麼，大概就是一些植物根之類的，總之小貴說這些東西都可以吃。
小十正拿著一個蘿卜一般的東西卡磁卡磁的吃著，一見長空庭在，高興的說：“爹？嫩啥時候回來的？”
長空庭也才一個月沒見兒子，怎麼小十長這麼高了？從前都沒有炕沿高，這會頭都冒出炕沿了。看來這牛奶沒有白喝啊。
長空庭直接從小十兜子裏隨便拿起一個東西，黃土拂去，仔細一看，居然是人參？
小十哪裏認得人參是什麼說：“爹爹吃吧，可好吃了。”
人參雖然是好東西，但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用錯地方可是毒藥，長空庭趕忙將小十手中的東西奪下，還以為也是人參，結果貌似就是一種植物根。
他這才大鬆一口氣說：“往後不可亂吃東西，采回來記得先去問過玉娘娘，能吃才可以吃。”
小十“嗯”了一聲，外頭荷香叫了，小十轉身出去洗漱。他衣裳成天破所以荷香幹脆給他整一套衣裳，專門讓他爬山，爬樹穿，上頭有補丁，回家後確定不出門再換回好的。小十太小哪懂什麼好壞，穿著暖和就夠了。
長空庭扶著雲端下炕，身子太沉，下炕如此簡單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都非常困難，倒騰了好半天才下來。
端上桌的晚飯很簡單，這裏的冬天，那真的是沒有一顆綠色蔬菜，隻有高粱麵糊糊，裏頭加一些小魚幹，蝦幹。
人都吃不飽，所以村子裏養雞，養豬的不多，因為沒有飼料，所以豬肉，雞肉也不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