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包子,再加上玉佩傳輸的莫名之能量,讓劉揚的精神和體力恢複了大半,和劉原一起走出破廟後,巍然回首,眼中已有訣別之意。
以他的性子,若是換做前世,決計不會像今日這般自己去尋死,但劉凝和胖子實在對這具身體的主人太過忠心了,他本是占據了別人身軀的人,即使拚了這多出來的這條命,也要去見劉凝一麵。
破廟距離清澤鄉的主街並不遠,下了半山腰,便到了青澤鄉的最繁華地帶清河街,劉揚這才第一次看到重生之後,大夏王朝普通街市的人文景象。
這大夏王朝,算起來像是前世之漢朝,天下之主,也是姓劉,隻不過這天子之位一傳便是四十七代,前後也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中華古代,可沒有哪個封建王朝國祚能夠如此綿長。
當然,這要得虧於大夏王朝的體製,因為天子並不能決定一切,真正掌握王朝命運的是朝堂之上宰執二府,以及掌握天下各州府郡城的公侯伯子男貴族、王朝各大豪門世族、超強武者等等,換句話說,天子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並沒有人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取而代之。
天子與古漢同姓,不過這王朝的經濟卻要遠遠超過了漢代,單是這青澤小鎮,便超過了萬戶之多,市井繁華,商鋪林立。
清河街的建築多是料石堆砌,從一些長滿青苔的牆麵上可以判斷,這個小鎮曆史悠久,街麵是青石鋪就,寬可容納三駕馬車同時經過,這要是放到整個王朝,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小城了。
青澤男府位於清河街最中心的位置,與旁邊多為或單或雙層的樓屋相比,男爵府無疑要富麗堂皇許多,門口是一對怒目含珠的青獅,上了台階,便是男爵府的大門,碩大的門柱雕龍畫鳳,盡顯府邸之氣派,隻不過府邸的主人卻是換了一茬。
“少爺,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劉原有些畏懼地看著不遠處的門口青獅,怯生生地問道。
街頭已有不少認識劉揚主仆二人的鄰居站在遠處,指指點點,討論的多是劉揚起死回生的咄咄怪事。
見到劉揚二人步履維艱,但臉上卻包含著決然之意,一步一步踏近青澤男府之後,有大膽的良善鄰裏湊到了跟前,壓低了聲道:“劉少爺,這裏不是久呆之地,趁著劉勝還沒發現你們,趕緊走吧,有多遠便是多遠,別再回來了。”
“是啊,劉少爺,你是鬥不過他的,更何況,凝小姐今日潛伏在門口想要伺機刺殺劉勝少爺,也被抓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您又何必自尋死路,多添一條冤魂。”
聞言,劉揚心裏卻是一寬,劉凝若是被生擒,那麼依著劉勝的好色之性格,她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這門,更是要進去了。
臉上堅毅,身子卻是一轉,看著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劉原,今日起,我與你主仆緣分已盡,從此刻起你是自由之身,自行找個生計好好過下半輩子吧。”
劉原一愣,呆了一呆之後,才明白劉揚是要解除他下人的身份,而且不準備帶他進府,名義上是驅除,實際上卻是為了讓他活下來。
他雙膝一軟,卻是硬生生跪了下來,滿臉淚水:“劉原三歲起被人拋棄於野外,若不是老爺撿到抱養,我早就被野獸分食,少爺的好意我劉原怎麼會不明白,我就呆在門口,若是少爺活著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有所不測,劉原也可以為少爺盡忠之後,再去陪少爺。”
說完,重重地連磕了三個響頭,頓時血流滿麵。
劉揚看得心酸,口不能言也不答話,伸手一撩破布長衫,昂然朝著青澤男府大步走去。
口清氣揚,出口隱隱現渾厚之勢。
“青澤男後裔劉揚——要麵見堂伯。”
守門的兩名青衣漢子見到劉揚,麵色驚疑,本想置之不理,但看到門口圍觀的人不少,兩人商量了一下,便分了一人進去通報了。
周圍鄰裏,看了低聲一歎,便駐足圍觀,不願意散去,他們倒想看看,這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混賬小子,今日為何敢膽氣十足地跑到青澤男府叫板,下場又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