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巴話一說完,旁邊的人就開始犯嘀咕了,有看不過眼的,甚至低聲道:“這劉巴未免欺人太甚,七言絕句,短短時間內談何容易,他怎麼不給自己的兒子出這種題目?”
“說的也是,想他那個兒子劉利,接到的題目是什麼呢?讓他寫一篇冬季的景色,你知道他寫的是什麼嗎?冬,我的最愛,白雪紛飛兮,萬鳥絕,桃花盛開兮…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念下去了,他到底是在寫冬天還是春天,可這樣的文章還不是過了?”
“就是,現在卻要讓自己的堂侄寫七言絕句,哎…”
旁邊議論紛紛,就連劉巴自己的臉都有些撐不住了,看著劉壽漸漸發黑的臉,他還是硬著頭皮,叫囂道:“怎麼,不行了吧,若是真的不能應對,那我換個題目也行。”
“那倒不麻煩堂伯了。”劉揚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而站在他身邊的劉凝早已被剛才一係列的事情給震得差點懵了,現在終於是回過神,看著劉揚,搖了搖頭道:“少爺,咱不寫這東西了,讓他們自己玩去。”
這話登時把一旁早已快撐不住臉皮的劉巴惹惱了,頓時狂怒道:“你這個長著麻花臉的賤婢,你是什麼身份,這裏輪到你說話了嗎?給我躲到一旁去。”說完,掄起巴掌氣勢洶洶就要扇了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隻見眼前一黑,一個身影已擋到了劉凝麵前。
“老賊,你也配?把你的髒手拿開,你要敢動一下凝姐,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劉巴還沒動手,劉揚早已搶先站到了劉凝身前,一臉輕視地看著劉巴,沒有一絲保留地把心裏的憤怒發泄了出來,“不就是寫首詩嗎?老子現在就寫給你。”
說完,拉住劉凝的小手,緊緊牽著,緩緩走到名帖前,隻用一隻右手,提起毛筆,就著案板上鋪好的宣紙,手腕一轉,如行雲流水一般刷刷幾行。
“雪虐風號愈凜然。”
“花中氣節最高堅。”
“過時自會飄零去。”
“恥向東君更乞憐。”
寫畢,將筆一扔,拉著劉凝,看都不看劉巴一眼,昂然走出人群。
半晌,圍觀的人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看著主仆二人,淡然離去,愣是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之後才猛然迸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好,好詩!”
“豈向東君更乞憐,說得好。”
“想不到我們劉氏宗族竟能出這種才子。”
“我劉文若自稱是大儒,今天看到毅恒寫出這樣的絕句,以後這大儒的稱號不要也罷。”劉豐眼角濕潤,看著劉壽,緩緩地拱了一拱手,鄭重說道,“青和兄,無論如何,替我們青澤劉氏,保他周全。”
劉壽剛才心裏早已經一陣羞愧,此刻看到劉豐這麼一說,心裏更是難受,低頭無語道:“文若兄,你別再說了。”
他攸地一抬頭,高聲說道:“我劉青和在此鄭重向各位宗親保證,若是有人膽敢再欺辱他們孤主寡仆,就不要怪我劉壽翻臉不認人。”
說這話的同時,兩眼同時一冷,淡淡地瞥向了劉巴,而後者早已雙眼一黑,差點沒一口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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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剛才不該那麼衝動,萬一那個劉巴當場動手…”回到了家中,劉凝小心地看著一臉發黑的劉揚,遲遲沒有說話,後麵,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劉揚轉頭看了她一眼,受盡欺負的就是她,偏偏她想的還是自己的安危,雙目不由一紅,笑道:“凝姐,你放心,那老賊,早晚一天我會親手剝了他的皮,我會讓他後悔為什麼會長出這麼一張賤嘴。”
說話間,那眼神竟是閃爍著一絲寒冷。
劉凝聞言,不由心頭一哽,看了看劉揚,臉上卻是淡然:“少爺不要老是以我為念,那劉巴名義上還是你的堂伯,多少要留一些情分。”
聞言,劉揚卻是冷冷一笑:“他們可有想過對我們留有情分?從今日起,我必須更加努力,早晚一天,他們附加在你身上的屈辱,我會百倍找他們討還。”
不經意間又看到劉凝右臉頰上那塊疤痕,心裏又是一痛,一定要在族內海選的時候拿到赤冥草,不過那個前提是要能進入前兩名,得要打敗劉勝或者劉瑩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