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掃了杜伏一眼,便別過臉去,繼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靜坐在另外一側,不動聲色的三弟杜賀身上,換上了另外一幅溫和的笑容,道:
“三弟,平日裏還是你的法子比較多,所以我讓你負責澤兒的訓練,照目前的情況看,若是他和劉揚對上,誰的勝算大一些?”
杜賀這才稍稍挪動了下身軀,不經意地瞟了一旁氣得是臉色鐵青的杜伏一眼,眼神流露出一絲得意,之後才站起了身子,淡淡一笑道:“目前看來,這劉揚至少也是玄元中品境的靈師修為,換句話說,他的實力其實已經不弱於澤兒半分了。”
“方才他對付馬淵和祝彪使的都是地元下品武技大佛手,這個鬥技雖然剛猛,實際上殺傷力並不強大,以馬淵和祝彪的修為,按理是不可能輸給他的,但妙就妙在劉揚用了浮萍之力,這種可以疊加在普通武技上的神奇功法,即便隻練就第一重,也能使他的玄元下品修為瞬間爆漲到地元中品境的修為,他們兩人焉有不敗之理。”
“如此說來,即便是澤兒對上他,也不見得能贏?”杜完一聽,臉色登時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杜澤乃是杜家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年輕天才,更是自己的嫡孫,為的就是打破百年來,杜家從未拿到郎官之職的遺憾,倘若這個美夢又碎了,這還要等到何年馬月呢?
杜賀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這浮萍之力雖說好用,但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我剛才已經仔細地幫劉揚推算過,他頂多還能再用一次,所以,大哥盡管放心,我們且看他和李純之間的戰果如何,再做決定。”
再做什麼決定,杜賀沒說,杜完也沒問,但他們很清楚,倘若劉揚用了最後一次的浮萍之力,那麼無論是勝是負,都要讓杜澤盡快和他對決,解決掉這個麻煩,以免夜長夢多;倘若他沒用浮萍之力,那無論劉揚勝了還是負了,杜澤將會在下一場交叉比賽中避開劉揚,這個麻煩還是先讓別人先扛著。
因為交叉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兩個小組的第一名對上另外一個小組的第二名,而杜澤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這個小組選擇是做第一名還是第二名。
“無論劉揚怎麼折騰,始終逃脫不過我們的手掌心。”杜賀漫不經心地露出一抹微笑。
***
劉揚靜靜地看著小組賽中,自己的最後一名對手,高陵城李家小霸王李純。
麵前的李純和那個如詩如畫般美麗的李詩詩小姐長得完全是不一樣,也不是說眼前這家夥長得太醜,而是他們姐弟兩人徹徹底底的就是兩類人。
豹子眼,獅子鼻,偏偏又長著一張瓜子臉,薄如刀刃的嘴唇,這怎麼看起來都不搭,像是一張漂亮的女人臉栽了一個粗狂大漢的鼻子和眼睛一般。
更要命的一點是,她姐姐詩名滿天下,是王朝首屈一指的絕色才女,而這家夥,胸無點墨,聞名的是他一雙如銅錘一般的拳頭。
據說他七歲就敢獨自進入二級危域,十歲就幹掉了一隻黑虎,十七歲不到,便踏入地元境,而如今,據說已經在向著地元中品境進發了。
能和他這種變態速度相比的,恐怕也隻有劉凝了。
以武為癡的人,最危險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瘋子。劉揚有些鬱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考慮著是不是該去買一份意外險才是正道。
而對麵的李純終於是開口了,出乎劉揚意外的是,那廝的聲音倒是挺中聽的,大概是已經過了變聲期吧,還算沉穩的男音。
“你叫劉毅恒對吧,我聽姐姐提到過你,她說你詩詞寫得很好。”
“就這些了?”劉揚伸手撓了撓頭,詩詞寫得很好,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姐姐就沒告訴你,我打架也很厲害嗎?”
李純似乎根本就沒聽劉揚再說什麼,看樣子是一個完全按照自己思維在想東西的人,劉揚說完,他隻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很直接、很囂張地把兩隻拳頭捏得劈啪作響,像是街頭混混準備開始要打架的時候,做的熱身運動。
“想要做我姐夫,得先看看能不能過我這一關。”
“拜托…等等,什麼姐夫啦?”劉揚很快發現,自己似乎突然多了個意外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