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墨的黑夜卻是沉寂一片,沒有半點回應,劉揚雙目微閉,讓自己的靈力追隨著空氣四周的微風四處尋找,卻仿佛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沒有半點回應。
心下不由微微凜然: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靈師嗎,竟然是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已經走了,大約以他的身份恐怕也是不屑和我們見麵吧。”劉揚收回探視的靈力,看了看劉凝,猜測道,整個大夏王朝,能說得出名字的天靈師屈指可數,這或許是其中某一位剛好路過,不經意間起了凡心,順手搭救了他們一把而已。
“杜家最後的王牌已被打發,接下去的路,應該會安穩一點了。”望著東方,漸漸露出的魚肚白,劉揚總算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他想不到的是,杜家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連番外的天元高手都可以邀請得到,這恐怕已經超出杜家能力所能企及了吧。
“少爺,前麵有個人。”剛剛要策馬狂奔,劉凝卻是突然又來了一句,唬得劉揚差點暴走,這不好容易剛趕走了那個叫紮羅姆的怪物嗎,怎麼又無聲無息地來了一號人。
就著霞光望去,果然,前方不遠處,一個山嶺的風口,一個身材修長的長袍人正臨風而立。
“師父!”劉揚揉了揉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奔幾步到他麵前,果然來的人是華景,他捋了捋黑白相間的胡子,像是等了他們很久似的。
師父不會是那個神秘高手吧?劉揚不由得狐疑地下了馬,仔細地審視起他來。
“很意外是嗎?”華景瞟了劉揚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嗯!”劉揚可以確定,師父的元力場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所以應該不是剛才那個出手相救的人。
“竟然不知道一出門就被跟蹤了,你們也太遜了一點。”華景看著兩人,“若非有人通知,你們倆的小命就算交代在這裏了。”
“師父,難道剛才那人竟然是你?”劉揚一陣狂喜,倘若自己能拜一名天靈師為師,那該是一件多麼榮耀事情。
“為師還沒那份本事。”華景瞟了他一眼,低聲道,“今晚之事,千萬不要向他人提起。”
“這是為何?那杜家居然能夠勾結西夷人,我們幹嘛不直接告發官府?”
大夏王朝一向對西夷諸國懷有戒心,更是忌憚本國民眾和外番合作,倘若告發了他們,這杜家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有證據嗎?”華景翻了翻眼睛,低聲道:“況且那婆沙門勢力龐大,裏麵的人也是良莠不齊,你最好不要輕易得罪他們。”
略一思索,劉揚想了想,正如華景所說,沒有任何證據,再說,即便鐵證如山又如何,那杜家難道還會怕官府?想要對付他們,隻能是靠自己的拳頭。
“想通了?”華景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是,師父!”
“那好,記著,凡事多看,多想,不要急於動手。”華景伸手拍了拍劉揚的肩膀,囑咐道,“臨別之際,師父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就送你這句話。”
“您是專門來送我的?”劉揚心裏突然一陣感動,早夏的淩晨,風涼依舊,那眼眶裏不禁是有了一絲濕意。
“都是八品的郎尉了,還這麼婆婆媽媽的。”華景看了看北麵的方向,低聲歎道,“上京水深,你要多加保重,我在那裏有個故交,有什麼不得已的時候,說不定他可以幫得上一點忙。”說完,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塊黑乎乎的類似牌令的東西遞給了劉揚,“那人在廷尉府任職,屆時你隻要拿著這塊腰牌,便會有人見你。”
接過之際,劉揚覺得略有些沉重之感,翻開一看,果然是塊腰牌,反麵是一隻飛龍對著一隻雄鷹,而正麵僅有三個小篆刻著的大字“廷尉府”,邊上還有一行模糊的小字,黑夜中看得並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