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怎麼算遲到了?(1 / 2)

觀禮台上,劉裔看著眼前這個長得一臉清秀、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伸手一捋灰白長須,指著對方問道:“你叫劉揚?來自南河郡?”

“回稟大人,正是!”劉揚看了看眼前這個黑胖子,不緊不慢地答道。

“本侯看過你的資料,按理也算是我皇族族裔。”劉裔冷冷一笑,“論輩分你還得叫本侯一聲叔伯,不過在大夏的律法麵前,本侯爺可不會徇私對你網開一麵,你方才說你沒遲到,可這太陽都已經正中了,你有何話說?”

“回大人,午時是否到,並不是看太陽在哪個位置。”

聞言,劉裔一愣,再度問道:“那要看什麼?”

“大人,按大夏律法規定,郎官京比是在朔日正午時正式揭幕,屆時將馨鼓齊鳴,由主試官率領郎官生祭祀前往戰神廟祭祀先祖,對嗎?”

“沒錯,曆屆比賽都是如此。”劉裔點了點頭,卻是不知道劉揚提這個做什麼。

“所以大人,我等趕到之際,並沒有聽到馨鼓齊鳴之聲,也就是還沒到午時。”劉揚微微一笑,“既然沒到午時,那我們也就算不上遲到。”

劉裔一聽,他雖然知道劉揚這是在強詞奪理,但要說他不對,也是在說自己有問題,所以卻是不好反駁,不由是皺起了眉頭

一旁蔡允見狀,便是橫插了過來:“一派胡言,這午時並沒有一個具體規定,曆來都是看到紅日當空,立棍不見陰影,便是作為午時。”

“大人,那如果是雨天呢?”劉揚吃準了這個時代並沒有精確的計時方法,而且在場也沒有沙漏,便是大膽反問道。

“這!”蔡允狠狠瞪了劉揚一眼,冷笑道,“好大膽子,侯爺是主考官,他說你們遲到便是遲到,何來這麼多的廢話。”

“大人說得倒是輕巧,我等郎官生,千辛萬苦,苦捱十數載,曆盡數十場比賽,方能走到今日,卻是被大人輕飄飄一句話剝奪比賽資格,這不是讓天下習武之人寒心嗎?”

“你!”蔡允聞言,麵色不由一寒,拳頭一縮正待發作。

劉裔卻是橫出一手攔住他,雙目看著劉揚,微微一笑:“不錯,這種場合,還敢大放其詞,果然是有些膽量,今日就算是本侯之失,我暫且饒過你們。”

蔡允一見,不由急了:“侯爺,這個劉揚也太狂妄了,怎麼可以輕易就饒過他們呢。”

劉裔雙目冷冷一掃,緩緩道:“本侯才是主考官,另外,你沒看到那旗杆下的陰影還是斜的嗎?證明這午時的確未到,休要多說,誤了真正的時辰。”

聞言,蔡允隻能是惱火地掃了劉揚一眼,甩袖站到了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劉揚等人在考官的引導下,驗明身份並入考生之列。

*****

明珠樓,上京酒樓行業中四大名樓之一,因為距離祭壇廣場很近,最高層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廣場上發生的場景,也因此高層的包廂便是被早早的預定一空,一位難求。

此刻,唯一最佳視角的一側,杜完正握著手裏的酒杯,突然是一用力,瞬間捏得粉碎,他盯著眼前那名身著華服的老者,恨恨地道:“秦將軍,早上你說你布置了一切,還派了人假扮百姓堵住安平客棧外麵的街道,可是那劉楊還是掐著點趕到了。”

坐在他對麵的秦洪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麵色極為難看:“秦某哪裏知道他們居然會騙我們說是找到什麼捷徑,調開了我們大部分人,他們卻是乘機原路返回,這分明是他們有人看穿了我們的計謀。”

“肯定是你們扮得不夠像!”杜完氣呼呼地拍在桌子上,突然間覺得是手心一陣生疼,一看居然是滿手鮮血,原來是剛才捏碎的酒杯紮進了肉裏。

秦洪看到杜完發飆,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霍地站了起來:“杜族長,我敬你是前輩,而且現在是我們兩家合作,不想傷了和氣,你倒是蹬鼻子上眼了。”

兩人劍拔弩張之際,一直坐在他們兩人中間的一名帶著頂瓜皮帽子的中年人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兩人,不緊不慢地道:“兩位何必大動肝火,你們不就是為了對付那個劉揚嗎?現才讓他暫時逃過一劫,你們就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