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個劉揚可能是有事臨時走了,因此,他看了看身旁的夏謄一眼,便是高聲宣布道:“既然劉公子沒法上來領獎,那麼這份榮譽就暫時由洛陵樓保管,日後劉公子可以隨時來取。”
話一說完,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畢竟那個劉揚真來的話,邊上這個相府公子臉色並不會很好看。
想到這點,他又有些恍然了,或許那個人認識夏謄,知道不該這個時候上台。
這麼一梳理,他的頭緒似乎是有些清晰了起來,自己瞎操心那麼多幹嘛呢。
便是輕咳了幾聲,沉聲道:“那麼,今年的離園酒會便是正式開始,與往年一樣,分為聯對和詩對,這規矩也是不變,聯對方麵,我們四大名樓經過仔細斟酌,一共是挑出十名優秀士子,從今日起至下個月仲秋十五,任由大家挑戰,直至最後一人,不過每一個人隻有一次挑戰的機會,至於詩對,就比較簡單了,各位盡可以月或以秋為題,各抒己見,署名之後,統一交給我們,下個月十四,便正式公布結果。”
他說著,地下的李詩詩生怕劉揚不知道規矩似的,也是一邊幫忙解釋了起來。
“按照規矩,聯對的頭名和詩對的頭名在仲秋十五還要接受一項特殊的考驗,那便是四大名樓會從甄選的妙聯中挑出三個,讓兩人再嚐試對答,如若能夠全部對上,詩對頭名和聯對頭名便是正式展開決戰,誰能在最快時間內完成,而且對答得工整,那人便是本屆酒會的頭名會元首。”
劉揚不覺是搖了搖頭道:“這豈不是不用比,一個以詩詞見長,一個以聯對見長,兩人比對對子,即便是瞎了眼睛,都知道是那個對聯的占便宜。”
“這是自然,不過這大概是因為要考慮到聯對者要苦熬一個月,而詩對者僅僅隻要提交一首詩,兩者極其不平衡之故。”李詩詩伸手擰著垂在脖頸邊的一縷青絲,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似乎還帶著一些自得,“像夏二哥便是從初秋十五出場開始,連續挫敗一百二十三位挑戰者,奪得聯對頭名,不但如此,去年最後挑戰的三道妙聯,他便是當場完成兩題,而他的對手尷尬得是一聯未對,隻可惜功虧一簣,最後敗在那疊字聯上,沒能拿得大滿貫。即便如此,原本他的這份才學,在離園酒會的曆史上也是足以排入前十。”
她淡淡地看了劉揚一眼,低聲道:“隻可惜,他那個沒能對上的聯,居然是在這新一屆酒會開幕前被你給對上了。”
“那又怎樣?”劉揚心裏不由是一陣罪惡之感。
“夏二哥是上屆郎官比賽一甲郎,武比第四,文比第二,以他的資曆,如果再加上一個會元首的身份,今年從少府監曆練過後,必定可以進入尚書台。”李詩詩眼睫一垂,有些惋惜的模樣道,“隻有在尚書鸞閣擔任過六部司使,之後才有資格任職九卿,直至四府中樞主政官,這樣才有望繼承夏家的衣缽。”
“難道我就這麼對上一個對子,他就無法進入尚書台了?”劉揚一陣無語。
李詩詩沉默了一小會兒,先是點了點頭,後麵又搖了搖頭:“也不是,這尚書台內的司使主官,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來頭的,要麼是郎官第一,要麼是文比第一,要麼則是半官方性質的
會元首,夏二哥隱忍數年,拿到了個會元首,結果被你一棍子打回…嗯。”李詩詩原本是想說被你打回原形,後來又覺得不妥,忙是改口,“就是有些成色不足,不過這倒也不至於影響他進入閣台。”
李詩詩的話,說得委婉十足,但劉揚卻是聽得出來,什麼叫不至於影響他入尚書台,分明是有影響了,本來那個會元首就已經是半官方的了,現在還變成半拉子的會元首,所以即使他能入閣,在別人眼裏,也絕對是個靠著夏休關係進去的人,那得多傷麵子啊。
真是罪莫大焉,這下子可把那個夏謄得罪慘了。劉揚恨不得是立刻拿把刀剁了這手,叫你寫詩,叫你對聯。
正鬱悶之際,在噪雜的人群中,突然是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問候聲,緊接著劉揚便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場似乎正朝自己周圍迅速接近,這起碼也是天元境的修為。
“詩詩,咦,你怎麼來了,都不打聲招呼啊!”一個藍衫綢布的俊美青年,在兩名侍衛的伴隨下,一臉微笑地朝劉揚他們走來,一邊拿著他那雙略顯銳利的雙眸瞄了劉揚一眼,淡聲問道,“這位是?”
天雷滾滾啊,此刻劉揚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剛剛參加完揭幕式的夏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