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轎子裏的人,有些冷淡地應了聲,這是她第一次出聲,聲音不大不小,卻仿佛直穿人的心扉,秦龍渾身一個激靈,忙是把頭低伏了下去,謙卑地回答道:“殿下,正是昌邑公主!”
“哼,好大膽子,竟敢以下犯上,毀謗當今公主。”轎子的人突然是冷哼了聲,“我沒猜錯的話,你便是秦洪的侄兒秦龍對吧?”
聞言,秦龍先是一陣錯愕,想不通公主殿下為何突然大發雷霆,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後來又聽她提到自己的名字,似乎是知道有自己這麼個人,心裏才稍微寬鬆了一下,忙是點頭不已:“正是小人,家叔一向對公主敬佩有加,而且也忠心耿耿,一直在小的麵前提起您,隻是小的官卑職小,不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深感遺憾。”
他一說完,轎子裏的劉馨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淡淡地說道:“秦洪將軍還算是個人物,所以,方才之事本宮也就不再和你計較,你走吧。”
說完轎子裏的劉馨沒再吭聲,似乎是倦了。
秦龍還有些不甘,轎子旁的那個美婢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怒道:“讓開,別擋道。”
“殿下,那…那個劉…”秦龍猶豫了一下,霍地站直身子,央求道,“請殿下趁現在除掉那個劉揚,以免後患無窮。”
“大膽,殿下想要做什麼,還要你來教嗎?”那個美婢冷冷瞪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耐之色。
“這…”秦龍想不到自己居然是碰了這麼個大釘子,忙是把頭伏低,偷偷朝一旁的韓申使了幾個眼神,要讓他一起幫忙說話。
後者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出聲了:“殿下,秦龍說的也是不無道理,我聽秦龍說,那個劉揚也是有些本事,不如…”
“不如什麼?”轎子的人輕笑一聲,接著語氣突然轉冷,“殺了他?堂堂天子腳下城,本殿下都不敢說這等話,你們倒是大膽,碧珠,掌嘴!”
話音剛落,秦龍和韓申雙腿又是一軟,癱跪在了地上,之後便是突然聽到“啪啪啪”清脆地幾聲。
秦龍和韓申甚至都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居然是被那叫碧珠的美婢接連扇了好幾巴掌,臉頰都腫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了互相瞄好幾眼,心裏那個鬱悶啊,你說這叫什麼破事呢?不就是提了個建議嗎?至於這麼離譜嗎?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更何況是當著兩個美眉的麵,這以後臉還往哪裏擱?
可是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他們的父輩,秦洪和韓進來,鄭國公主要扇他們嘴巴也是像玩兒似的。
但關鍵的問題是,這至於嗎?
“你們一定覺得很委屈是嗎?”轎子裏的劉馨似乎連眼簾都沒眨一下,“有些話,不是你們這種等級的人可以說的,小心禍從口出,趁本宮還沒發火趕緊閃開。”
“是…是!”那韓申聞言,如獲大赦,忙是躬身而退,回頭看到秦龍還直愣愣地跪在地上杵在那,趕緊一把扯起他,“快走!”
如夢初醒的秦龍隻能是捂著臉頰,一臉無奈和委屈地跟著韓申走,一邊還盯著正在看笑話的劉揚,想要說幾句場麵話,卻是一下子都哽住了,都這份上了,還講個毛線啊。
“還進去嗎?”跟著韓申來的一個女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低聲問道。
“進去個屁!”韓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嚇得她一個趔趄,再看看秦龍,後者一臉死灰,,但聽了韓申的話後,臉上勉強是擠出一絲笑容,諂笑地道:“韓公子,既然都來了,我覺得我們進去一趟也無妨。”
韓申瞟了他一眼,眉頭一皺,沒好氣地道:“要去你自己去,本公子可不想再進去丟人。”
“這…”秦龍鬱悶地捏緊雙拳,麵對權貴,即便他擁有著非凡的修為,也隻能是低聲下氣,搖尾乞憐,即便眼前的韓申還不夠他一個手指頭點,但他也隻有服從的份。
他看了看原本自己想追的女孩,此刻的她,臉上露出的也盡是不屑之色。
見狀,心下更是黯然,看來想攀上高枝的希望也是沒有了,再看看遠處的劉揚,他卻是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仿佛嫌這場戲太短了似的,末了,居然還搶在公主殿下的前麵,正要進入洛陵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