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完在轟出天怒斬的時候,已經精準地計算出自己將要著腳的地方,甚至他還計算著如何繼續放話的問題,可沒想到,還有一個人也計算出他擊出天怒斬後並不是伺機大反攻,而是準備逃脫的前兆。
所以就在他落地的刹那,劉揚兩枚蓄足的靈力的冰淩刺如同鬼魅般也同時出現在他的後背。
百忙之中,他隻能是強行祭起地元盾,硬生生扛下。
“噗!”“噗!”
倉促間頂起的地元盾誇張地扭成了一個如同豬腰一般的形狀,中間部位深深地陷了進去。
“這麼凝厚的元力?”杜完瞬間是發覺那兩枚小小的冰棱梭裏麵竟然蘊含著無比濃鬱的靈力,最起碼也是水係地元境的水準。
“難道劉揚已經突破到地元境的修為了?”杜完腦子急速閃過一個問題,“地靈師?這怎麼可能?”
不容他多想,一股更加淩厲的玄風挾著炙熱的氣息又接踵而至,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靠,就算你是地靈師又如何。”危急之中,杜完也是完全拚命了,氣沉丹田,猛地暴喝一聲,瞬間,身上的地元盾也是膨脹了開來,硬生生頂住了那冰棱梭。
但是,那股炙熱的氣息卻是以化石焦木的氣勢瞬間蠶食了自己好不容易撐起的地元盾。
那黃色的盾光在熊燃的火光中扭曲了一下,一下子支離破碎。
“這怎麼可能?”
火光中,杜完還是迸發出身軀的所有潛能,平裏向地板擊出一掌,借著那巨大的反衝力,身子一躍,脫離了險境,但身上的衣裳還是被濃烈的火焰包圍著,幸虧周圍的族人一擁而上,踩腳的踩腳,撲火的撲火,折騰半天,才幫他消滅了險情。
待到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幾乎是不著寸縷,冷風一刮,端得是涼颼颼的。
劉揚和劉凝對視一眼,盯著杜完等人,眼光冷了起來,眼前這可是一個消滅對方的大好時機,如果把杜完解決掉了,日後對於消滅杜家可是有著莫大的幫助。
當下,心意相通,一左一右,準備一舉鏟除這個眼中釘。
“秦洪,你還不出手?老夫掛了,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身?”杜完看到劉揚分明不想放過他之後,也是急了,忙是對著一旁還在作冷笑狀的秦洪大聲吼叫著。
秦洪和秦龍對視了一眼,叔侄倆各自一凜,他們當然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意料,原本還想和杜完一起找上門挑釁一番,然後趁機下手,卻沒想到那杜完在劉揚和劉凝的組合之下,毫無反手之力,若是任憑杜完毀在劉家小子手上,隻怕自己等人日後除了要承受杜家的怒火之外,還要在上京單獨應對劉家的壓力了。
而且,背後支持自己的勢力大概也是不想看到杜完就此完蛋吧。
雖然心有不甘,但兩人還是各自冷冷一笑,秦洪盯上了劉凝,而秦龍則挑上了劉揚。
“喲,劉家的人果然威風啊,不如我們也切磋切磋。”
兩人雖然這麼說著,其實他們心裏有多大把握也是不好說清楚,尤其是秦龍,他可是吃過劉揚不少暗虧,現在出來,對上劉揚,心裏也是在不停地打鼓。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是無可奈何。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平地裏,地麵上大理石鋪的青石路,突然發出一陣激烈的顫抖,遠處一陣煙塵滾滾,如同萬馬奔騰。
卷起的煙塵中,露出幾麵碩大的黑鷹戰旗,黑鷹戰旗過後,是一麵繡著獅頭,底下刀戟交叉的兵團軍旗。
轉眼間,那迎風招展的戰旗已經欺到了劉府麵前,前頭十來名拎著丈來長槍刺的騎兵壓住了陣腳,隨後陸陸續續靠攏而來的都是一色黑壓壓的穿著鎖子戰甲的騎兵,那雄渾的氣勢,壓得讓人幾乎窒息。
“大膽刁民,膽敢當街鬧事!”領頭一名校尉嗖地一聲,拉出佩劍,冷眸盯著秦洪劉揚等人,麵帶不善。
“是鎮守正南門的神武軍。”劉溫低聲地嘀咕了一聲,同時也不禁一陣惋惜,倘若這些騎兵來得晚些,杜完等人今天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杜完等人如獲大赦,急忙是一起聚集了起來,秦洪更是幾步上前,盯著那名校尉,看了一眼,低聲道:“老夫乃是虎賁軍折衝將軍秦洪,我等正在此處搜查叛黨,不知道將軍如何稱呼?”
那名校尉看了秦洪一眼,眼皮一翻,朝秦洪拱了拱手,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原來是秦將軍,隻不過這南城乃屬於我們神武軍管轄,你們跑到這裏來搜查亂黨,未免管得寬了些。”
“這…”秦洪不禁有些後悔自曝身份了,這軍隊之間,特別是皇家六軍之間,最忌諱的就是越權跨境行事,倘若自己被曝光了,那丟的可不隻是麵子問題了,那神武軍統領要是向自己頂頭上司李奉告上一狀,自己真的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好了,本官並不想為難秦將軍,隻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最好還是回到你們的正陽門,某可是聽說了,廷尉府的人正朝這邊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