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賀即將跨出大堂之際,他終於是忍不住了,衝著杜賀的背影高聲喊道:“三弟,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看法嗎?”
杜賀終於是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淡淡回應道:“二哥終於忍不住了?”
“哼!”杜伏冷哼了一聲,心裏一陣鬱悶,臉上卻是假裝平靜地盯著他,反問道,“什麼忍不住,你最好明白點,我現在是代理族長。”
“那族長大人,不知道有何吩咐?”
杜賀的聲音不鹹不淡,這讓杜伏聽起來是極為惱火,但卻又無可奈何,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強自忍住內心的不痛快,耐著性子說道:“今晚劉壽大約會在後半夜襲擊我們杜家,我要三弟率領凶眼營策應,負責牽製外圍,以確保劉家的人一個不漏地落入我手。”
“凶眼營?”杜賀重複念了一遍,這個凶眼營可是在除夕夜的時候被那個叫劉揚的偷襲了一把,損失慘重,如今都還沒恢複一半建製呢,居然要自己策應外圍,簡直是強人所難,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二哥,你就這麼確信那個劉壽會過來?”
“廢話,我要是沒有絕對的情報信息,能把這上千號人折騰來折騰去的嗎?我吃飽撐著啊?”杜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二哥的情報是從何而來?”杜賀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杜伏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看著杜賀,突然一陣冷笑:“從哪裏來,我不需要跟你彙報吧?”
“當然不需要,我隻是擔心二哥萬一要是讓人騙了,那這杜家堡上上下下近千號兄弟心裏會有怨言的。”杜賀慢悠悠地提醒道。
聞言,杜伏氣得是七竅生煙,但他還是忍住了,冷冷地盯了杜賀一眼,越發地冷笑了起來:“三弟,這就不需要你提醒了,隻要你不向那個劉壽告密,今天晚上劉壽的人頭我是要定了。”
“但願吧。”杜賀似乎不想再和杜伏爭執,抬腳便走,臨走前,卻又淡淡地添了一句,“最好二哥能保證那個紮羅姆沒什麼問題,否則的話,我們杜家可就要倒黴了。”
“慢著!”一聽到杜賀突然提出這麼個人名起來,杜伏渾身的汗毛登時豎了起來,死死盯著杜賀,目光殺機一片,“你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
“怎麼?二哥莫非你也知道這個人?”杜賀停下腳步,嗤笑了一聲。
聞言,杜伏愣了一下,看了看杜賀的背影,心裏暗暗自啐了一口,自己也太緊張了,反倒是讓這個混蛋白白看不起了一次。
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三弟,你最好是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二哥。”杜賀回過頭,瞄了杜伏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低聲道,“那紮羅姆惡名昭彰,乃是朝廷和兩殿通緝的要犯,我們杜家和他合作,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
“你怎麼知道這事情?”杜伏身子晃了一晃,立刻是盯緊杜賀,近乎咬牙切齒地追問道,“三弟,此事隻有我和大哥二人知曉,你到底如何得知的?”
“二哥,早在劉揚前往上京的半途,大哥就已經暗中聯絡了暗黑公會的人,花重金雇請紮羅姆這個西夷番僧襲殺劉揚,不料未能成事;大哥並沒有因此而放棄,終於,又讓他等到一個好機會,這劉章終於被罷官削職了,於是,紮羅姆的用處又來了,這一次,他得手了,劉章身亡,劉家失去靠山。”杜賀像是在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劉壽接連喪子,行事必然衝動,剛好借機讓紮羅姆去結識劉壽,引他來攻我杜家,這麼一來,我們剛好來個甕中捉鱉手到擒來,這劉壽不死都不行啊。”
“你…你…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我和大哥並沒有告訴你這事。”杜伏渾身顫抖,突然是恍然大悟,伸手指著杜賀,一陣光火,“好大膽子,你竟然敢偷看我和大哥的來往信件。”
“二哥,你和大哥都是那麼謹慎的人,那些什麼信件,三弟我可是一封都沒見著。”杜賀麵帶諷刺地盯著杜伏不溫不火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你為何會得知這些事情?”杜伏麵帶猙獰地逼近杜賀,伸手指地,“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二哥真想知道?”
“廢話!”此事非但事關者晚上之事的成敗,更攸關他們杜家的聲譽問題,杜伏再狂妄,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