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園酒會又逢郎官會考,洛陵樓外,自然是堵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文人,即便不能進去,就近觀摩一番也是一番榮幸,回鄉之後,也可以向他人炫耀,這天下第一樓也是曾經近在咫尺的。
所以,當著郎官比賽和離園酒會過了半程,這就近前來觀摩的人達到了頂峰的狀態,幾乎是人人寸步難行。
不過今日的洛陵樓,氣氛稍顯緊張了些,天還沒入暮,便早早的有兩隊甲士牢牢地控製了進入洛陵樓的主道,許多不相關的人被趕到了一旁,人群中,還隱約可見一些廷尉府的人來回走動,警惕地盯著可疑人物,似乎在以防有人意圖不軌。
能讓洛陵樓清道,並擺出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因為有重要的人物要來了,而且來的人還不是一般的重要。
果然,當主道兩旁的華燈亮起之際,一隊隊鮮衣怒馬的護衛擁簇著一頂頂的豪華鑾轎接踵而至,當那一個個轎簾拉開,轎中人物露出臉來,僥幸能看到他們臉麵的人不由是一陣陣低低的驚呼。
“看到沒有,那…左手邊的那頂青色大轎,那可是尚書台工部司使大人王流和他夫人,還有,還有,你看看右手邊第三人的來頭更大了,內史卿端木素和他夫人。”
“敬候劉撤和安陵郡主!”
“安奉伯蔡奉和聞夫人!”
“天啊,這可都是朝堂之上,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等等,又有人來了。”被甲士堵得遠遠的文人雅士,禁不住又低聲呼了起來:“兩位公主殿下也來了,今天是怎麼了?這洛陵樓有什麼大事嗎?”
問話之人,馬上招到白眼:“你是外地的吧,難道不清楚今天可是鳳鶯閣的開閣日嗎?這五樓的鳳鶯閣每年隻有七月三十日開放一天,這一天自古以來便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這一開放日,誰要是在洛陵樓中得了個好彩頭,就證明他運氣好,注定他日後必定輝煌騰達,雖然不見得有真實憑證,但很多朝中大臣可是信得狠呢,這不,一窩蜂地來了。”
洛陵樓前,看著那一個個身世顯赫的達官貴人魚貫而入,蒙靜有些緊張地盯著劉揚,被拽著的手,掌心微微冒汗,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劉揚朝她微微一笑,緊了緊她柔嫩細滑的小手,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別緊張,把他們當做買花票的人就是了。”
“嗯!”蒙靜點了點頭,按劉揚所說,把眼前這一個個高官貴族當成了在街頭上買花票的尋常人,心裏不由平衡了許多。
驗了邀請函,正準備進門之際,卻是有人搶在劉揚麵前,硬生生先擠了進去,劉揚瞥了對方一眼,還是老熟人,韓準。
劉揚也懶得跟他計較,韓準則似乎並沒有見到他,搶了道,便要走,不曾想,劉揚身後又一個聲音飄了過來。
“咦,韓兄,你什麼眼神啊,活生生一個大人物在你麵前,你沒看到嗎?這可是會魁劉毅恒呢?你怎麼那麼急呢,我們好歹得同人家打聲招呼嘛。”
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劉揚回頭一看,發現是聞錦和蔡禾各自帶著一個靚麗的女孩子正一起盯著劉揚,而開口的正是聞錦,他聲音顯得有些陰沉,顯然是不懷好意,數了數人頭,蔡禾、韓準、聞錦,這京城四少倒是到齊了三個。
蔡禾淡淡一笑,朝劉揚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轉到劉揚身側的蒙靜身上,掃了數眼,低笑道:“想不到劉兄也是風流人物啊,身旁總不缺乏絕色美女。”
一旁的聞錦臉色則沒那麼好看了,死死盯著門口的劉揚,再度冷笑道:“你有所不知啊,這個鄉巴佬前些日子身旁已經有個漂亮的女孩了,想不到事隔不過幾日,又另找了一個,這不叫風流這叫濫交。”
說著,他邊肆無忌憚地盯著蒙靜怒挺的上圍,邊連哼了幾聲,語氣酸溜溜地道:“哼,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好騙啊,隨便給點錢,再花言巧語幾句,就跟在人家屁股後麵了,小姑娘,你可以要當心噢。”
“這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在我眼裏,我家公子可比你安全上百倍。”聞錦話音剛落,那邊蒙靜立刻不留情麵地堵了他一句,把他噎得是整張臉都變青了。
一怒之下,“你是何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本公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