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做選擇題?劉揚瞥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劉馨的心思,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挑逗自己,若是借自己之手,能讓詩詩和蔡言有什麼瓜葛的話,那她和蔡言的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
劉馨挑上詩詩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來,她的確和蔡言甚為熟悉,這一點劉揚也是親眼見過的,那日蔡言便是上門去找過詩詩;二來,李詩詩的身份足夠,她可是相府長史李易的女兒。
李易何許人也,大夏最為富有的家族李家的嫡係子孫,炎興七子之首,當朝宰相夏休的關門弟子,不出意外的話,夏休卸任之後,他很可能將會代表相府勢力出任尚書台右仆射,相當於副相。
他的女兒,自然是不可能給別人當側室。
而對於蔡家來說,如果能夠和公主聯姻固然好,但退一步來說,若是真正娶不到公主,有李詩詩也是差不了多少。
所以,若是要讓誰來捅這個簍子,讓她和蔡言結不成婚,也隻有李詩詩能辦到了。
想通了這些問題,劉揚淡淡一笑,盯著劉馨有意無意泄露的春光,緩緩地說道:“殿下,這事兒還是得看詩詩自己的意思,感情的事,草民沒法為他人做主。”
“沒法為他人做主?那你怎麼就替本宮作主了呢?…啊!本宮還能嫁出去嗎?”
劉馨冷笑著盯著劉揚,伸手把衣服一攏緊,冷哼一聲,突然抬手,照著劉揚的臉頰一掌揮了過去。
她並沒有什麼修為,抬手之間,劉揚便是預知了她的意圖,但聽到她的後半句,臉色不由一黯,索性沒去躲閃。
“啪!”清脆的聲音過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從右側臉頰蔓延開來。
“你怎麼不躲?”掌心的疼痛傳來之際,劉馨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掌結結實實甩在了劉揚臉上,當下也是愣了,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馬上又是一臉冰冷,把頭扭了過去。
“你走吧!”她把頭扭向窗戶,不願再看劉揚一眼。
劉揚神色複雜地掃了這奢華的祥雲閣數眼,歎了口氣:“殿下,草民答應您的事情,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請殿下保重。”
言下之意,李詩詩的事情他沒答應,自然也是不會去做。
說完,輕輕拉開房門,走了一段過道,在蒙靜和可卿驚訝的目光中,神情漠然地走了出去。
和劉馨的見麵,讓劉揚更加警惕了起來,堂堂一名公主殿下,居然是被人在酒杯中下了藥而失了身,可想而知,對方現在下的隻是春藥,但如果下的是毒藥呢,那麼當夜的那劉揚,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然劉揚不認為杜家和秦家有那種本事,所以基本上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但這一排除之後,劉揚又有些驚悚地發現,自己在上京,除了杜家和秦家外,似乎又多出來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還是隱藏在暗處的。
從對方的使用的手段來看,目的很簡單,如果劉揚和公主殿下有染,那麼劉馨和蔡言的婚事自然告吹,那麼這麼做,對誰有利呢?
這個人既然能夠在劉馨身旁安插人手,洛陵樓當紅頭牌又能為其所用,自然勢必極具實力,而且還是擁有著不一般的實力。
這大夏朝堂之上,擁有這般能耐的人,還真不多,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大佬。
而憑借他現在的能力,想要去調查這種級別的大佬,簡直是八十歲老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但越是艱難,劉揚卻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挖出幕後之人,有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他在哪?
對方或許隻不過是湊巧拉自己去墊背的而已,但無論如何,如果當時這事情一敗露,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所謂躺著也中槍就是如此了。
所以即使劉馨不讓自己調查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自己也一定會去弄個水落石出,既然你不讓我好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安生。
*****
翌日,趁著第三輪比賽開始之前,劉揚便是頭一次破天荒地主動踏入廷尉府拜見陸羽,陸羽見到他,不動聲色地把他帶到一處極其陰暗的地方,一個充滿了腐朽味道的地下室。
甫一進去,迎麵撲來的是四周冰冷冷硬石塊,昏暗的油燈下,隱約可見四個牆角布滿了蜘蛛絲,牆根下,倒是擺著一排排黑漆漆的木箱子,箱子上麵布滿灰塵,看樣子,仿佛已經放了不短的時間。
陸羽緩緩地走到其中一口箱子前麵,從身上摸出一串鑰匙,取了一根,打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