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毗今日特意換上了一套銀白色的專用格鬥勁裝,那是他參加遼郡郎官決賽,獲得郡元郎官時所穿的幸運服,在之前的京比中,他一直舍不得穿上它,生怕把運氣用光了。
但今日不同,今日的對手是郎官比賽中奪冠呼聲最高的劉揚,那個之前被他一直看不起的鄉野村夫。
原本這件衣服是他準備在決賽的時候才穿上的,但劉揚逼得他不得不提前穿上,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今天若是再敗,那他的積分將會和劉揚和蔡禾進一步拉開。
從剛開始一路搶分領先,似乎本屆比賽的將力郎名號唾手可得,到現在不得不提前把幸運服穿上,力保自己可以進入前四。
巨大的落差,讓曹毗總算是體會到了從雲端摔落到地板的那種感覺。
太陽剛剛才從群山掩映中探出半個腦袋,秋日的陽光此刻不在那麼刺眼,反倒是秋的涼意越來越重。
距離今日的郎官比賽,還有兩個時辰左右,曹毗卻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從未如此早起的他一早換好衣服後,便有些坐立不安地獨自一人在家裏的後花園走來走去,思考著今日要如何對付劉揚。
劉揚的實力目前已經比較明朗了,修為大約是地元下品境初期到中期之間,雷係地靈師,論綜合實力大約等於普通修武者的天元下品境初期到中期的修為,但如果加上他是雷係靈師這個因素,那就很難比較了。
絕大多數修武者,一談到和雷係靈師對陣的時候,都是立刻麵有淒然,躲躲閃閃的不肯正麵回答,因為即便對方是個玄階的雷係靈師,也是有可能一道雷電把自己劈倒了,除非你能穿上價格昂貴的特製避雷服,以降低對方的命中率。
但郎官比賽不是戰場,所以主持大賽的官方是絕對不會允許選手們穿著特製的重騎兵避雷服參加比賽的。
唯一有優勢的是,比武台比較小,所以如果近戰的話,並不是沒有勝算,而且曹毗相信自己的近戰能力會強於劉揚。
但是現在的他,也是開始懷疑自己近戰都可能會被劉揚玩死了,因為強如朱懷的那種近戰狂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有信心,沒把握,就是曹毗此刻的心態,雖然他嘴上很硬,但臉上的緊張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安。
“少爺,吃飯了!”俏麗的女仆人怯生生地尋了過來,她遠遠地站在一旁,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曹毗。
“滾,沒看到本少爺正在想事嗎?”盡管這樣,正在思考的曹毗也是惱怒不已,正高聲怒斥之際,一個濃厚的聲音打斷了他。
“公路,你如此心浮氣躁,日後怎麼能成大事?”
公路是曹毗的字,他一聽到這個聲音,聲音立刻低了下去,忙恭恭敬敬朝著聲音來源走了過去。
“父親大人,您怎麼來了?”
原來來人竟然是平東將軍兼領遼州牧曹達。
此人一臉黑色絡胡,豹眼橫眉,臉如黑炭,活生生的一個再版張飛,但說話的聲音卻是溫吞平穩,絲毫聽不到半絲急躁,他穿著一品武官才能穿的暗紫蟒袍,束著白玉帶,頭戴遠遊冠,走路四平八穩。
看到曹毗向他請安,他淡淡一笑,伸手一個虛托,曹毗便無法拜下去。
“父親,您已經到破天境了?”曹毗抬頭盯著他的父親,一臉的驚喜,除了靈師,就隻有臨界聖階修為的修武者才能以無形之力隔空發力。
“嗯!”曹達點了點頭,臉上也是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整整十年了,終於是踏出這一步,不過要真正步入聖階卻還有一段時間。”
“父親大人放心好了,這一天不會太久的。”曹毗臉上的頹廢之色早已一掃而光,繼而有些興奮地盯著曹達,充滿著憧憬道,“隻要父親大人正式步入聖階,我曹家必定會恢複昔日的榮耀,威震遠東。”
“談這個為時尚早,不說別的,先說說你吧,我可是聽說這兩日你不怎麼順利。”曹達捋了捋絡胡,淡淡地掃了曹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