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杜賀全力應付的時候,身子反向一個騰空,從城樓一躍而下,如同一隻黑色大鳥般迅速脫離戰圈。
身後,杜賀並沒有跟上來,正當杜伏暗叫僥幸之際,卻是突然感覺一股倒卷的狂風正把自己正在下墜的身體重新卷了上去。
驚悸之餘,卻發現劉揚正笑眯眯地站在關口,看著他。
“怎麼?既然來了,怎麼這麼快就想走,我們該好好聊聊才對。”
也是浮萍之力,但顯然他這一手已經超過了杜賀,他提前判斷出了杜伏要逃跑的意圖,瞬間撒出一張結界之網,將杜伏死死扯住。
原本這種結網並沒有多大威力,如果是有準備之人,即便是地元境修為的人一拳就足以轟破,但杜伏擺脫了杜賀之後完全沒有設防,全力逃脫之際,身體已成淩空之勢,沒辦法在半空借力,所以隻能是乖乖地被劉揚一個提溜撈回到關口。
看來,今天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結束了。
麵對兩名地元境水準的靈師,即便是接近聖階存在的武修者,心裏都會有種不舒服感,更何況他才天元境下品中期的修為,別說劉揚,現在就算是杜賀,他都對付不了。
“自己作一個選擇吧,畢竟你算是杜家的頭麵人物,我也不想太過為難你。”劉揚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幾個月未見,杜伏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原本還一臉清秀的敵人,現在看來,竟然隱約多了一份穩重和成熟,而且應該是他這般年紀無法具備的。
杜伏看了看周圍,城下,自己帶來的殘兵已經被團團包圍,前方,崎關已經被杜賀給賣了,也就是說,杜家的狼牙營注定要成為了曆史。
而他本人,現在不但是打不過對手,甚至連逃脫的希望都已經很渺茫。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想了想,終於是稍稍放下心中那份堅持了多年的狂妄感,第一次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劉揚看了看杜賀,見後者沒有搖頭,便點了點頭。
“情報上說,你最快至少還要三天後才能到達,為什麼現在就出現了?”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劉揚淡淡一笑,道,“有一種鳥,叫戰神之翼,日飛兩千裏,中途無需吃喝停頓。”
“羽鵬?這不是靈神宮使者的座駕嗎?你怎麼會…”
“不錯,就是雷鷲的同族的大羽鵬鳥,不過誰告訴你,隻有靈神宮和戰神殿的使者才能坐呢?”劉揚淡淡一笑,“找他們借不可以嗎?”
“噗!”杜伏心裏一陣吐血,這靈神宮和戰神殿的羽鵬還能讓你借出來那才是怪事,不過劉揚這麼說,肯定是有不能說的貓膩,再問也問不出結果。
他想了想,又提了第二個問題:“南河城現在在誰手裏?”
劉揚嗬嗬一笑,道:“皇上前幾日封昌邑公主為南河公主,你說現在會在誰手裏?”
聞言,杜伏臉色終於變得死灰,雙目死死盯著劉揚,說道:“你把我的族人怎麼了?”
“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老少一個都不放過,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反抗,那我們的刀劍也不是吃素的。”
劉揚沒有明說,但杜伏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反抗?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他們是什麼性格,不做任何反抗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杜家完了,不單是現在的玩完了,就連未來也沒有了。
“最後一個問題,不過我不是問你。”杜伏轉頭盯著杜賀,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杜家,就算你對杜家不滿,但你終究是父親的兒子,你這麼做,不覺得羞愧嗎?”
被杜伏責問,杜賀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他隻是在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杜伏,走到了他身旁,低聲道:“我從沒覺得羞愧,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