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你一改先前對我嫌惡的態度，然後讓我煉了鐵翼魔和地刺魔最喜歡的卻黃丹，利用這些丹藥，你在洛霄山脈設下圈套，令當時青澤男爵父子身亡，我很好奇，劉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去加害於劉平父子？”
“哼，你既然是從杜家出來的，就該知道我們杜家的目標就是一統南河郡，在南河，能夠和我們杜家想提並論的，除了李家、楊家，就剩下劉家了，李家的根基在廣陵，所以他們雖然在南河也經營了不少勢力，但長久下去，南河並非他們最終目標，而楊家，勢力雖然不小，但家族人丁稀少，成不了什麼氣候了，隻有這劉家，雖然家世中落，但家族人丁興旺，光是劉氏一族，就是我們杜家十倍以上，將來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也隻有他們了…”
杜完停頓了一下，看了劉賀一眼，繼續道，“當然…我不妨直接跟你說了吧，雖然我們杜家一直很忌諱劉家，但是，若說是直接動手，倒也不至於，若不是…”
“若不是上京蔡侯爺吩咐下來，你也不會這麼幹，對嗎？”劉賀邊說著，邊往杜完嘴裏塞了一顆清神丹，讓他恢複了一些體力。
“不錯，反正時至今日，我也不想瞞你們，沒有蔡侯爺的恩準，我們杜家吃了雄心豹子膽啊，怎麼會無緣無故去招惹劉家。”
“蔡侯和劉家有仇？”
“有仇沒仇我不知道，但蔡侯一直在致力於削除劉姓皇族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天下如此之大，劉姓皇族更是多不勝數，勢力比青澤大的，遠的燕王不說，近的靈北郡下封子爵劉永，勢力和青澤鄉相當，劉永還曾經在朝堂上彈劾過蔡侯，蔡陽為何就不先挑他下手？”
“很簡單。”杜完把身子扭了扭，以便讓自己舒服一點，“當年的郎官京比，劉平和蔡陽的兒子蔡奉對陣，結果一不小心，打傷了如今的安奉伯蔡奉，因為是比賽，所以這種事情蔡奉自能自認倒黴，不過從那之後，蔡奉的修為就一直上不去，他自然是把這筆賬算到劉平身上，後麵雖然把劉平整回了青澤，但你想想，蔡家又怎麼會就此罷手。”
“原來事情就這麼簡單。”劉賀看了看劉揚，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劉賀知道劉揚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置杜完的問題了。
活命自然是沒可能的事情，關鍵是要怎麼結束他的生命，是把他當眾斬首，還是秘密處死，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當眾處死的話，肯定會讓劉家士氣大振，而且也可以震懾南河郡內周圍覬覦劉家的那些勢力，不過帶來的負麵影響就是，和蔡家的矛盾肯定是要激化了，以現在劉家的實力，顯然還不是最佳時機。
秘密處死的話，又太便宜杜完了，劉家那數千條無辜枉死的人命豈不是心有不甘？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被壓在地上的杜完使勁地掙紮著，瞪著絕望的雙眼，囔道：“你還沒告訴老夫…你為什麼要背叛杜家。”
劉賀壓低了身子，湊在杜完耳旁，輕聲道：“我的更簡單，因為我姓劉，不姓杜，我娘在嫁進你家的時候，就已經懷了我了。”
“什麼…你…”杜完一陣急火攻心，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好了，你也不用太傷心，反正過了會兒就可以到地上和杜伏他們見麵了，到時候再去生氣吧。”
“杜賀，我做鬼都饒不了你。”
“隻怕到時候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劉賀看著他，淡淡地回應道，“靈神宮有種做法，那就是把人殺了，燒成灰，再把灰攪拌在飼料裏喂豬，這豬就會長得又肥又壯，而那人呢，就要受永世輪回無法做人的痛苦，杜大族長，這個方法應該也很適合你吧？”
“杜賀，你是個畜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是畜生？你就不是了？我娘怎麼死的？劉平怎麼死的？劉章又是怎麼死的？劉家幾千條人命又是怎麼死的？杜家如果不是因為你一意孤行，難道就會走到這個地步？你是畜生中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