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淮陰郡,奮威將軍府,長得虎背熊腰的奮威將軍徐慶,此刻正端坐於將軍府的大堂之上,兩邊帳下,分別是他的親信幕僚。
左邊首座是血獅旅統領奉義中郎將高德,次席是血虎旅統領鎮河中郎將胡平,第三位是血豹旅統領安順中郎將朱允,第四位是行軍都督封議,這四個人再加上屯兵屯口堡的順德中郎將典成,五個人並稱奮威府五霸,他們每個人都是擁有天元境以上的修為,在蔡家的勢力中,都算得上是上等勇將,即使放在大夏王朝,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高德對麵,右首座的首席是行軍祭酒李延,他是江南名士,清流人士中的翹楚之才,在蔡家勢力中,名列蔡家七大謀士第五名,在半個月前,他被鄴侯蔡陽安插到了奮威軍中當首席軍師,在他下邊的是參軍周登,也是蔡家有名的謀士之一,不過因為出身不好,並沒能列入蔡家七謀當中。
周登邊上還有幾個奮威將軍府的重要謀士,比如行軍司馬尚潭、軍法功曹衛進等等。
在深夜中,聚集了奮威將軍府這麼一大批精英,自然是有重大的要事相商。
徐慶緩緩掃了眾人一圈之後,目光落定在李延身上,淡淡地說道:“此刻,典成大軍的前鋒應該已經出發了,拂曉時分,他們就會發動進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中午,南河城將成為我們奮威將軍府日後的分駐地,也就是說,南河郡將會成為鄴侯一塊新的嫡係地盤。”
話音雖淡,但自一個擁有著天元上品境初期修為的人嘴裏說出來,卻是包含著無比的威嚴,字字珠璣,聲聲入耳。
底下眾將識趣地拱手向徐慶預先道賀。
身為蔡家帳下最為出色的十大勇將之一,徐慶的履曆可謂用豪華來形容,他現在不過四十八歲而已,年齡在十大勇將中第二年輕,修為卻在十人中排名第四,他是郎官魁元出身,能文能武,成名武器是一把黃金級武器,怒天戟,憑著這把武器,他為大夏王朝和鄴侯是屢立戰功,因戰功被封為順城伯,在明年的考核中,甚至有可能直接封侯。
這會兒,徐慶麵向李延,說出這麼一番話,自然是想借李延的嘴,向鄴侯表示自己的忠心。
李延微微一笑,向徐慶道賀之後,不鹹不淡地開口問了一句:“延受鄴侯重托,來此地協助將軍拿下南河,不過看來,延此行簡直有些多餘,將軍用兵如神,區區一個南河郡,自不必話下,不過鄴侯臨行前也是有交代,雖然南河我們要拿下,但最好能把影響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畢竟夏相爺就要退居二線,朝堂風起雲湧之際,鄴侯大人也不希望節外生枝。”
“嗬嗬,先生說得是啊,本將軍定當把先生說的話牢記在心,今晚召集諸位前來,就是專門要為這件事情商量的。”徐慶看了看李延,滿臉堆笑,接著把目光慢慢轉向帳下其他諸人,“奮威將軍府原本是為了震懾靈河東區以及靈河南岸的水盜和山匪而設,如今水盜盜賊已平,朝廷早有想把我們裁撤的意圖,幸虧鄴侯全力相幫,這才使我們奮威軍得以保存至今。”
“所以,我們奮威軍生是鄴侯的人,死是鄴侯的鬼,鄴侯吩咐什麼我們沒有二話。”徐慶雙目變得炯炯有神,甚至聲音都大了起來。
“當然了,在靈州,如今不單單隻有我們奮威軍一家獨大,我們身旁就蹲著一座大神,靈州州牧袁公表,袁沛,此人和鄴侯政見一向不和,又憑借著獨斷一方的行政大權,老早就看我們奮威軍不爽,欲除我等而後快,所以此次行動很可能會受到他們的牽製,若是和他們鬧起來,大家的麵子上都不會好看,也會影響到鄴侯的布局。”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李延,討教道:“所以本將軍今夜把諸位請到這,為的就是要商討出一個合理的方案,順利拿下南河的同時,又不把局勢擴大,本將軍知道先生一向多謀,不知道先生有何見教?”
李延咳嗽了一聲,先看了看一旁的周登,跳了過去,目光落在尚潭的臉上微笑著道:“文河兄在此地待的時間更久,不如讓文河兄先說說看。”
尚潭沒有立刻作出回應,他先看了徐慶一眼,見到後者點頭後,淡淡一笑,拱手作了一個長揖,這才開口:“既然先生開口了,那尚某就放肆一回。”
他緩緩走到大堂一側掛著的靈州地圖邊上,指著地圖上南河郡的版圖,繼續說道:“南河郡全境一半以上被洛霄山脈貫穿,北麵比鄰靈北郡,西麵緊靠靈南郡,東麵又與淮陰接壤,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我們拿下南河,那麼鄴侯的勢力,南下可以直抵寧州,東望就是汪洋大海,整個華夏南方便是我們的天下,不過既然是兵家必爭之地,這裏形勢也極為的複雜,大家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