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該怎麼做了。”任固臉上一陣羞赧,“我立刻就下令,發兵進攻屯口堡,隻要拿下朱允那個騙子,我們大軍渡過靈河,揮軍北上,給他們來個以牙還牙,端了他淮陰郡。”
“不!”袁沛擺了擺手,搖頭說道,“這麼做的話,遠遠不夠,那朱允耍了一招障眼法就把我們數千大軍蒙在鼓裏好幾天,估摸著他早就料到我們醒悟過來之後,肯定會大舉進攻,所以這些日子肯定是拚命修建工事,來阻止我們,而如果我們耗費太多的時間和他們周旋的話,靈北郡就危矣。”
“那麼我就兵分兩路,一路圍住朱允,另一路強行渡河。”
袁沛還是搖頭:“不行,我們手頭能調動的兵力也不過六千多人,分兵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為今之計,隻有向劉揚求救,讓他們出兵從下川迂回進攻淮陰郡,逼徐慶退軍,回守他的大本營,這樣才能解除靈北郡的危機。”
“向劉揚求救?”任固懵了,這才是活生生的打臉啊,前些日子,自己才把他打發走,現在卻要裝可憐向他求救,這讓他還有何顏麵?
袁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和他有誤會,不過大敵當前,我們應該摒棄前嫌,共禦強敵,老夫相信,劉揚應該懂得什麼叫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們垮了,徐慶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他們,所以隻要把大道理和他一說,他肯定不會拒絕…當然,代價還是要付出的。”
袁沛頓了一頓,看著任固有些猶豫地道:“第一,你要親自修書一封,向劉揚道歉;第二,你讓人把老夫那把珍藏了多年的落月弓送給他;第三…”
話未說完,任固不由是跳了起來:“明公…這第一個條件,我受再大委屈我也願意,可是這第二個條件,那絕對不行,那落月弓可是前朝皇帝禦賜給您先祖的家傳寶物啊,那…那可是黃金級的裝備,怎麼可以送給他呢?”
“家傳寶物?哎!”袁沛歎了口氣,“這東西對我來說,雖然明知道是寶貝,對我卻沒有什麼用處,如今家都快沒了,還藏這東西幹嘛,我看劉楊的前未婚妻是個地地道道的魔弓手,這寶物到她手裏才能發揮出真正的作用,所以我相信,隻要送出這件寶貝,劉揚肯定不會拒絕的。”
聞言,任固終於是低下了頭,羞愧地道:“都怪任某無能,以至於讓明公淪落至此啊,此樁事了,任某定當自行了斷,以求明公諒解。”
袁沛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任固的肩膀,感慨道:“你我共處十餘載,我早把你視為兄弟,還談什麼諒解不諒解的,再說,若不是老夫急於想借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把整個靈州的軍政大權包攬過來,也不至於此,若說錯,老夫的錯更多。”
“明公,我就不多說了,我這就修書,向劉毅恒求救。”任固含淚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書房,把原先寫好的那封信函拿了出來,看了幾眼,又飛快揉成一團。
他略一斟酌,飛快提筆重新寫了一篇言辭懇切的道歉函,寫完之後,念了一遍又覺得不滿意,重新又寫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地把信函折了起來,剛要裝入信封,袁沛伸手攔住了他道:“對了,你幫我再加一個條件,若他劉揚能夠逼得徐慶退兵,解靈北郡之急……”
他停頓了一下,雙眉一挑,決然道:“往後,靈州以靈河為界,南麵歸武威軍,本州牧放棄一切軍事行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