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同樣適用在劉揚身上,他看著這老頭子,完全不像外界傳說中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
而且,看起來還挺親切的。
順全不敢上去打擾兩人,皇帝隻是眼皮略微動了一下,也沒吭聲,他正皺著眉頭研究他麵前的棋盤,看樣子,魏騰給他下套子了。
魏騰的坐姿和皇帝沒什麼兩樣,他也盯著棋盤,不同的是他的神情要放鬆許多,甚至不時還用右手的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棋盤。
似乎思緒被打斷了,皇帝不滿地抬頭瞪了魏騰一眼,後者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臉上明顯有抹得意的神情。
光從這一幕判斷,劉揚便可以知道魏騰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了,平日裏,又能有幾個大臣有資格進到這裏呢?
即使進入這裏恐怕也是誠惶誠恐的吧,怎麼還能像魏騰這般如此囂張。
這天底下,有個極其隱秘的傳言說皇帝和魏騰有龍陽之癖,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劉揚這會兒一看,這還真有可能呢,要不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皇帝這樣,而且皇帝自從清影皇後死後,後宮佳麗三千,卻沒有再生過任何一子一女,這也是事實。
過了好久,皇帝終於是從身旁的棋盒裏摸了顆黑子,下了一步,他對麵的魏騰看到皇帝的落子後,微微一笑,馬上毫不客氣地信手拈起一顆白棋接了上去。
棋子剛落,皇帝的臉色就變了:“不算,不算,剛才這子朕下錯地方了。”
說著,就要把他剛剛落下的黑子重新拿起來。
這下魏騰不幹了,伸手按住皇帝的手腕不讓悔棋,一邊還得寸進尺地道:“陛下,你可是皇帝,一言九鼎,怎麼可以反悔,這太不像話了。”
“哇靠,魏長風,你長膽子啦?”皇帝瞪起了眼珠子,“朕要重下就重下,你管得著?”
“陛下,你這棋要是敢悔,我就不下了。”魏騰也耍潑了,索性就要把棋盤給扔了。
“你敢!朕借你倆膽。”皇帝惱火了,伸著手指頭指著魏騰乍呼呼地叫著。
劉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這種奇葩情景,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皇帝那兒,兩人似乎也僵持不下了,皇帝一回頭,似乎看到了劉揚,便擺了擺脖頸,微微側了頭道:“別站在那兒啊,過來給我們兩人評評理,看是誰對誰錯。”
一聽到這話,劉揚心裏便暗道了一聲,要糟!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那算什麼,牽扯上皇帝的才算難斷呢,現在擺明是皇帝自己想耍賴,卻還要讓劉揚來評理,簡直就是想把劉揚架在火堆上烤嘛。
判皇帝有理,那魏騰這個頂頭上司還不剁了自己,若是判魏騰贏,得罪了皇帝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可真叫他左右為難啊,不過他也就思考了不到幾秒鍾,便立刻做出了回複:“:皇上,臣沒看清楚棋盤呢。”
“那你過來看啊,杵在那幹嘛。”魏騰聲音不緊不慢,不高也不低,淡淡地接了一句。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劉揚渾身上下充滿壓力,作為一名靈師,劉揚很清楚,魏騰的修為並不高,頂多也就地元境的水準,甚至是沒有,但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劉揚感到一種全所未有的壓迫感。
讓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正在麵對的是一名修為達到聖階的高手一般。
劉揚無奈地看了兩個大佬一眼,極其不情願地挪動腳步,慢騰騰走了過去,他的心思壓根就沒放在他們的棋盤上,他在想的是,這倆老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