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是有人壯著膽子開口說道:“將軍,請您先放了我家將軍。”
“放,當然放!”劉揚瞄了地上的秦洪一眼,把驚雲槍收了回來,一個人跨馬橫槍,走到了城門口。
白秋看了看那些虎賁軍的士兵,揮了揮手,示意護衛隊前進。
虎賁軍的人看了看劉揚,又看了看秦洪,緩緩地讓開一條道。
走到一半的時候,秦洪突然是暴喝了一聲:“拿下!”
他自己率先啟動,一頓足,順手從一名士兵手裏拿過彎刀,如同驚鴻,人已到了半空,砍向劉揚的後背。
他一動,虎賁軍的騎兵馬上齊刷刷亮出戰馬刀,但還沒等他們開殺,馬上傳來秦洪的慘嚎聲。
“不要!”
原來秦洪整個人被劉揚用驚雲槍挑了起來,緊緊抵在城門的穹頂,槍刺已經刺穿了他的肩胛,鮮血順著槍杆淌了下來,染紅了銀白色的槍杆。
秦洪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巨大的疼痛讓他忘記了什麼是尊嚴,什麼是不共戴天之仇,他現在要的就是保住自己這條命。
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整個身子早已穿透了槍杆,但劉揚卻用浮萍之力將他的身軀壓在了穹頂處,這樣詭異的一幕,讓得那些身經百戰的虎賁騎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剛剛抽出的彎刀下意識地又垂到了地上。
“進城!”白秋沒有半分的猶豫,立刻揮手讓護衛隊前進。
“老家夥,你的這顆腦袋先寄放在你肩膀上,我下次再來收回。”等到所有人都齊刷刷進了城,劉揚這才把秦洪放了下來,扔到地板上,槍尖點著他的鼻子,說道。
說完,便是在虎賁軍幾百人的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他一走,秦洪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會兒他的部屬趕緊圍了上來。
“大人,現在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秦洪奉上麵的命令,要他阻截孟憐兒返京,雖然上麵的人沒說失敗會怎麼樣,但後果可想而知。
“追嗎?”
秦洪眯了眯眼,已經遠去的劉揚等人,搖了搖頭,就算追上去,又怎麼樣,難道在大街上去公然追殺宿衛軍?
“過了定遠門,他們還得要經過內城。”秦洪略顯猙獰的麵孔露出一絲莫名的冷笑,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正前方,緩緩地說道,“立刻通知正陽門的弟兄和李奉將軍…”
“大人,李將軍可不是鄴侯的人。”他身旁的一名校尉壓低了聲提醒他。
秦洪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又怎麼樣,那可是經略府下的命令,和鄴侯作對和違反軍令,這個節骨眼上,會發生什麼老夫倒是很期待。”
“將軍聰明。”他的親隨想了一想,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差點忘了,折衝將軍盯著虎賁將軍的位置很久了,若是李奉這次沒能把孟憐兒攔下來,鄴侯說不定趁機把他給撤換了,那麼接替他的自然而然的就是秦洪。
很快,秦洪派出去盯梢的人回來了。
“將軍,李將軍不但放行,而且還親自護送孟妃到了皇城門口。”
“直接放行?”秦洪登時呆了呆,雖然如他所預想的一樣,李奉是李家的人,李家和夏休又有扯不清的關係,所以應該不會和孟憐兒以及劉揚起很大的衝突,但他沒想到的是,李奉居然明目張膽、公然無視經略府下達的封城命令,直接把孟憐兒和劉揚放了,還派人護送。
“看來李家已經作出了選擇。”秦洪突然覺得上京這趟渾水是越來越渾了,孟憐兒回不回宮,對於鄴侯來說區別不大,關鍵是這個時候,劉揚在狠狠給鄴侯戳了一愣子後,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返京,這裏麵就肯定大有文章了。
難道皇帝病危是假?如果這樣……秦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