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了點頭:“傳國玉璽乃帝國皇帝的象征,如果你仔細想想,朕怎麼可能將它輕易給予他人。”
“如果你不是貪念過甚,區區一個順全,你又怎麼可能會上當?”
蔡陽苦笑地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不錯,當初順全傳遞這個消息給老夫的時候,臣心中也是有那麼一點將信將疑。”
“隻不過你對燕王的顧慮太深了,如果燕王真的拿到傳國玉璽,加上他手下的兵力,未來爭霸的路上,你勢必處於下風。”
蔡陽又點頭承認了:“不錯,所以盡管魏仲說得其實更有道理,但我還是寧願相信從秘密渠道打探出來的消息。”
“想不到藏得最深的一顆卒子,卻早已被皇上知道,臣不明白,皇上為何知道臣和順全的關係。”
皇帝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棋盤,說道:“棋子棋子,看起來像是你的棋子,其實隻不過塗了個顏色罷了,順全不是你的私生子,他不過是朕找來的一顆棋子,不過你留給陳姓女子的雙龍玉是真的。”
皇帝又下了一子,頭也不抬地道:“朕讓魏騰找到那女子,弄到的那塊玉,又故意安排你和順全見麵。”
“皇上好心計!”蔡陽臉上一陣鐵青,他和順全相認,是六年前的事情,想不到那個時候皇帝就在暗中算計自己了。
“渴了吧。”皇帝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淡淡地問了句。
蔡陽沒有回答,而是抬眼看向窗外,看著瓢潑大雨,鐵青的臉色慢慢變成一抹淡淡的苦笑:“皇上如此算計,為的是讓臣不得不和燕王拚個你死我活,從而使臣難以顧忌南邊的劉揚,對嗎?”
“不錯!”皇帝坦然地點頭承認,這時候一名宦官端著茶盤送來了一壺熱茶,放在棋盤邊上,然後又弓著腰,退了出去。
“朕讓人殺了尹典,西宮統領順全探窺機密,處死!這兩個消息,燕王已經知道。”
皇帝說完,端起茶壺,為自己衝了一杯茶,想了想,又為蔡陽衝了一泡。
他端起茶杯朝蔡陽舉了舉,接著道:“上好的揚州毛尖,不喝可惜了。”
蔡陽笑了笑,端過皇帝給他衝的那杯茶,喝了一口。
“不怕有毒?”皇帝瞟了他一眼。
蔡陽咧嘴輕輕一笑,聳了聳肩:“能喝到皇帝陛下親自衝泡的茶水,臣死也值得了。”
皇上不置可否地一笑,把茶杯一放,低頭研究起了棋盤上的棋子。
“皇上殺了尹典,又以泄露機密為由處死順全,兩相結合,燕王勢必以為是臣做的,這樣一來,臣就算想要辯白,都無從辯白,所以臣隻能和燕王決一死戰。”蔡陽長歎了一口氣,盯著皇帝,淡淡一笑,“而後果是臣隻能放任劉揚在南邊崛起,不過微臣實在不明白,皇上對劉揚竟然如此信任,究竟為何?”
皇帝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臣明白了,皇上終究還是想為清影皇後報仇。”蔡陽閉上雙目,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而後又突然睜開雙目,冷笑著道,“陛下,當年您手中權力比現在強盛百倍,尚隻能屈服於戰神殿,您以為區區一個劉揚,就可以翻天嗎?”
“而且臣既然知道了陛下的計劃,那麼陛下認為劉揚有足夠本事回到南河嗎?”蔡陽看了看仍然不為所動的皇帝一眼,索性直接攤牌了,“臣也不瞞陛下,臣進宮之前,就已經得知劉揚弑君,叛逃出城的事了,臣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勢必要將這個弑君的賊子擒殺,好為陛下報仇。”
聽到這句話,皇帝才抬起頭,笑了笑道:“弑君叛逃?這個罪名倒是不錯,看來朕活不過今晚了?”
“這是皇上逼臣的。”蔡陽臉色鐵青地道,“當然,這當然會影響到大殿下的立儲典禮,不過您覺得,如果直接變成新皇登基會不會更合適一些?”
“不錯,這樣最起碼京畿地區可以掌控在你手裏。”皇帝又衝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