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萱穿著病號服,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病房門口,擺著手招呼來遠處走來的一個小護士。
“護士小姐姐,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哥哥有沒有空?”白樂萱眨著眼睛,古靈精怪的樣子。
護士看著這個女孩,突然奇怪地笑了,認真地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哥哥是誰?”
“對呀,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呢。”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
“哈?”白樂萱猛地轉過頭,靠在門框上。站在她麵前的正是溫言,他正麵帶柔和的笑容,饒有趣味地看著白樂萱。
小護士捂著嘴巴,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衝著白樂萱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走開了。
“你這個小鬼,身體還很虛弱呢,怎麼就跑出來了?”溫言微微彎下腰,像看小孩子一樣看著白樂萱。
白樂萱麵露傷心色:“我還是覺得特別不開心。”
“來,快進來,走廊裏有風。”溫言一邊說一邊攬著白樂萱的肩膀,把她送回房間裏。白大褂上的味道十分奇異,洗衣液的香味和各種藥劑的味道摻雜在一起,是白樂萱在易陌笙家裏或者公司都聞不到的。她總是喜歡貪婪地多吸一點溫言身上的氣味。
“你姐姐姐夫都沒來看你嗎?”白樂萱在床上坐好後,溫言把儲物櫃上的東西推開,留出一片空地,輕輕坐了上去。
“沒有。我姐夫可能在上班吧,我姐姐身體不好,這個時間一個人出門我姐夫會不高興的。”白樂萱說著,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她也害怕沒有人來看她,但還是安慰自己是時間不對,不是他們不願意來。
“那你剛才說不開心,是因為這件事嗎?”溫言耐心地問,順手遞給白樂萱一杯已經擰開蓋子的溫熱的果汁。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白樂萱喝著果汁,神情很猶豫。
“來,跟哥哥說說,哪裏不開心了。”溫言看白樂萱有所保留,便將手掌捂在她小小的手上,讓她覺得不孤單。
白樂萱其實很想說,是因為自己流產了所以難過。但她很擔心這樣說會讓溫言覺得她很在意易陌笙。畢竟,這個孩子有或者沒有對自己來說都一樣,反正生下來也不會留在自己身邊的,她為此難過,顯得有些奇怪。
但是哪有女孩子流產以後不難過呢?不管這個孩子到底屬於誰,它都是從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一塊肉,掉了就是疼啊。
白樂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轉而換上甜美的笑容,說:“沒什麼。”
溫言知道她是在掩飾自己,聳了聳肩,說:“這樣吧,我知道你特別不喜歡在病房裏悶著。正好我現在也不忙,我帶你出去轉轉怎麼樣?”
白樂萱欣然答應了。病房讓她覺得壓抑,喘不過氣來,或許出去走走心情會好很多吧。
白樂萱下床來,拉著溫言的胳膊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一陣溫暖。
溫言正把白大褂披在白樂萱身上,順勢扶住她的胳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很多:“你現在不比平時,還是注意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