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美姿剛剛住院,白樂萱和溫言在花園裏討論是否留在易家的問題的時候,蕭慈就站在樓下的大樹邊。
她本來是聽說白樂萱來醫院,覺得很久沒見她了,想和她說說話,追著她一路到後花園,卻發現溫言也在那裏。
兩個人一起坐在夕陽之下,身上都披著一層金絲製成的紗衣。
蕭慈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麼不應該出現在兩人之間過。
還記得三人第一次同框,是白樂萱偷偷跑下樓,在這裏看到溫言喂鴿子。當時蕭慈特別自豪。看到了嗎,這個帥氣又有愛心的人,可是我的師兄哦。
蕭慈上學的時候就見過溫言。那時候他就是大眾男神了,很多女生都把他當成心中的老公。蕭慈也不例外。
不過很自然,所有人的老公就等於不是任何人的老公。溫言對每個女孩子都露出同樣幅度的微笑和同樣距離的友好,卻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
當蕭慈得知自己和溫言在一家醫院工作的時候,她高興地到淩晨三點都沒有睡著覺。
她可以和溫言在同一個手術室工作,她可以把手術剪遞給溫言,還會不經意間隔著一次性醫用手套觸碰到溫言的手。她會比許多女生都離他更近。
但她也隻是想想而已。事實上,在和白樂萱成為朋友之前,她都沒怎麼和溫言說過話。
所以她很感謝白樂萱的出現,因為她給了自己與溫言結為好友的機會。
蕭慈不是個很貪心的女孩子,剛剛離開大學校門的她,想要的隻是多看溫言一眼、多和他說一句話而已。
所以即使她後來得知溫言喜歡白樂萱,即使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溫言總是照顧白樂萱而忽略自己也沒什麼。
她知道白樂萱喜歡的人是易陌笙,還知道白樂萱是個十足的好人。所以她從沒有因為溫言而討厭過白樂萱。
直到今天,直到看見夕陽西下時,兩人坐在樹下石凳上,像一對金色的人一樣促膝交談。
最後還抱在了一起。
到這個時候,蕭慈才懂了愛情裏為什麼往往是爭奪地頭破血流。無論對方是誰。
因為不爭不搶,他就會完全成為她的。自己除了祝福他們白頭偕老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蕭慈默默地離開了那個位置,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途中卻經過了溫言的辦公室。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裏麵是溫言身上淡淡的味道,還有和溫言一樣的整潔清新。
蕭慈小心地坐在了溫言的椅子上。
“小慈?你找我有事嗎?”溫言突然走進來,看見蕭慈十分驚訝。
蕭慈也很驚訝,她看見溫言和白樂萱抱在一起才離開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會分開的。
“我……”蕭慈實在想不出理由,立刻站了起來,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溫言突然笑了:“小慈,你是一個護士,就算升職也不能生成醫生啊。”
趁著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蕭慈紅著臉逃走了。怎麼會這樣,本來和溫言是好朋友,這下他一定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
蕭慈走出門之後,溫言的微笑突然消失了。蕭慈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