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簾子看上去有些舊了,它嶄新的時候應該是透明的,可是現在,白樂萱完全看不出裏麵是什麼。
易陌笙走上台階,拉開了簾子。
“有人嗎?”
整個店隻有四張桌子,雪白的牆應該是最近刷過的,牆上隻有幾張菜肴的圖片。正中間的格柵後麵就是廚房,整個場景盡收眼底。
一個年輕的男人躺在長椅上,一張報紙蓋著他的臉。
易陌笙走過去叫道:“大哥,你好!”
一臉叫了幾聲,那人才想忽然得知日本鬼子進了村一般忽的坐了起來:“什麼!誰!誰呀!”
易陌笙和白樂萱覺得十分尷尬,但是隻好說:“您好,我們是來吃飯的。”
那男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白樂萱,突然驚奇地大叫道:“哦!你不就是,小雪球?”
白樂萱上下打量著這人,也睜大了眼睛:“你是小肉球?”白樂萱也驚訝極了,高興地問:“你小時候不是特別胖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瘦了?”
易陌笙有些插不上話:“你們,認識啊?”
“對啊,我小學同學啊!嘿,這家店現在是你的?你什麼時候盤下來的啊?”白樂萱拉著易陌笙坐下,和舊友說起話來。
那男人笑了笑說:“哪裏還用的著盤啊,這家的老店主是我爸啊。”
白樂萱不敢相信,自己吃了那麼多年獅子頭,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學就是這家店的少爺。
她高興地說:“原來是這樣啊!對了,這裏的小吃街去哪了?”
男人搖搖頭,歎息道:“哪裏還有什麼小吃街啊,因為衛生問題,全都停了。這也不能怪咱們的人你說是不是,他們哪懂什麼衛生不衛生的啊。”
白樂萱笑了笑,不敢同意他說的話。
“哎,好在我爹上過學,懂得多一點,雖然他以為太講衛生盈不了多少利潤,但是這店卻被保留下來了。”
白樂萱點了點頭,老店主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做的一手好菜,不光本地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連外地人吃了都連連稱讚。
“對了,光說話了,你們不是來吃飯的嗎?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不收你的錢!”男人笑逐顏開地說。
白樂萱也才想起來這回事,看了看易陌笙,說:“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吃獅子頭,錢我們肯定會給的!”
那人卻猶豫了,不好意思地說:“樂萱……偏偏就是獅子頭我不會做,隻有我爸會做。”
“可是你的招牌還寫著獅子頭一絕啊?”易陌笙忍不住問道。
男人撓著頭,笑著說:“我也想換啊,這不,牆都重刷了,招牌也應該換了才是,可是……這個招牌不是出名嗎,換了招牌……我怕沒人來了。”男人低下了頭。
易陌笙和白樂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行為確實不對,可是想來確實是人之常情。小縣城裏又沒有那麼多規矩可講,況且白樂萱和他還是朋友。
易陌笙想了想,說:“冒昧地問一下,家父現在健康如何?”
男人抬起頭說:“挺好的啊,前幾天還出去旅行了,現在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