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不想打草驚蛇,他想要研究清楚,王海成與案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再開口詢問。
付岩和王海成各懷心事,王明朗那邊也沒有閑著,他與付岩交涉之後,一直在等待著警員過來叫他前往海邊。
但左等右等,警員都沒有出現,這令王明朗的心越來越不安分,他猜不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付岩今晚沒有來帶他去海邊。
‘也許明早上,他們會過來的。’王明朗這樣安慰著自己,剛才勉強做出來的冷靜樣子,現在也不複存在了,他想著照顧過自己的殘疾女孩冰,心裏不斷在擔憂。
冰在海邊酒坊打工,酒坊牽涉進案子裏,王明朗不擔心是假的,畢竟,他雖然不喜歡冰,甚至覺得她太醜了,但冰是唯一一個不嫌棄他窮的人,心裏一點感動都沒有也不可能。
想去酒坊,一半是為了冰,另一半也是為了王莉莉,這個他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
但究竟是協助警方找到王莉莉,問清楚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是繼續保護王莉莉,他沒法決定。
王明朗抬眼環顧陰暗的屋子,戴著手銬的雙手趴在桌子上,指甲一點一點扣著桌麵,像個無聊陰沉的孩子一樣。
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得王明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就這樣等待著,任憑不安籠罩自己,拚命忍受。
——
鏡麵第三幕
從昏迷中醒來的女人不斷絮絮叨叨著聽不懂的話語,她躺在一張單人床上,床單和被褥都是白色印花的,看上去很陳舊。
雙手無意識抓握著床單邊緣,在她不遠處,一個男人坐在沙發裏抽著煙,煙盒被男人緊緊捏在手心裏,已經揉爛了。
當最後一支煙抽到一半的時候,男人站起身來看了看女人的狀況,還沒有醒的跡象,於是他走出房間,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男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扔掉煙頭時攤開的手掌心中,布滿了細的傷痕,有的還沒有結痂,但男人看上去毫不在意,還用手心擦了擦門框,好像要擦掉什麼髒東西。
床上的女人依舊在絮絮叨叨,就像她昏迷的意識一樣,始終都不肯改變,伴隨著這輕微的聲音,房間外麵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男人正在準備食物,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話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過來。
突然之間,床上的女人發出一聲驚喘,男人趕緊衝進來看,他以為女人終於醒了,卻沒想到女人居然在睡夢中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在那邊無意識驚慌。
‘她可真是能裝。’
男人心裏下著定論,臉上卻不露出半分破綻,他靠近女人床邊,替對方蓋好被子,還在被子表麵拍了拍,像是哄孩一樣,然後才離去。
許久之後,男人的聲音終於聽不到了,也許是弄好吃的離開了,床上的女人動了動,把手從被褥中伸出來,捂上臉頰,才算是睜開了一點眼皮,她確實在裝,但值得慶幸的是,她認為男人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