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我們在演戲的時候也經常有特效化妝的,有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醜到都吃不下飯,所以,楊先生這個樣子我並不覺得有多醜。而且,病毒性疣疹是很容易治療的疾病,很快你就可以和所有人一樣了。”
“惲先生,謝謝你能這樣。”訝愚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因為臉上層層疊疊的硬痂限製了他做表情的範圍,所以,不管是哭泣還是微笑,都顯得很尷尬。
“我和鬼鬼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這棟阿圖姆屋,而且我們也沒有去奇怪的地方,就躲在廚房下麵的隱藏空間裏。我不知道那個裏麵居然會有躲藏的地方,能進去也是一個巧合。”
“我在看到了青葉,也就是平悅的屍體之後,非常震驚和恐懼,根本不敢走近仔細去看,而且我發現平悅身上纏繞著隻有玖尹和包子房間裏才有的金色絲線……”
“不,訝愚先生,”惲夜遙打斷他:“請從修先生在密室入口處遇襲的那一段開始起,我想聽聽我們的推理是否有出入。”
“好吧,當時我、鬼鬼和青果三個人一起呆在客廳裏,而朽佘和封晰在房間裏麵,青葉…呃,那個青葉姐,我能繼續叫悅為青葉嗎?因為改了口實在是不習慣。”訝愚對著真正的青葉問了一句。
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他才繼續往下:“青葉早就離開屋子了,而且我們都以為玖尹和包子是真的死了,所以全都人心惶惶。傍晚的時候,地下室裏的朽佘突然衝出來要去找青葉,可是狂躁症患者根本就不能隨便跑到外麵去,所以我們極力阻止他,朽佘還因為一時氣憤,把黑山羊給打壞了。”
“也許是巧合的關係,樓梯邊上隱藏的門居然自己打開了,朽佘本就處於憤怒之中,他想到有可能就是躲藏在這裏的凶手,殺死了玖尹和包子,所以馬上就衝了進去。”
“可是他沒想到門框太了,一下就卡在裏麵進退兩難,如果真的有凶手,那麼朽佘就麻煩了,而當時我們三個根本沒有辦法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他拉出來。”
“一開始,朽佘的掙紮我們還以為是他想要憑自己的蠻力掙脫門框,後來他掙紮得越來越劇烈了,還伴隨著驚恐的聲音,我們才發現不對勁。”
“就在我們奮力幫忙的時候,朽佘突然之間發出一聲慘叫,這個時候青果也應聲跌坐在樓梯上麵。青果的手裏拿著半截胳膊,而朽佘的另外半截胳膊由於他的猛力拉扯,被拖出了門框,我們都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時我隻想著要保護這個家裏幸存的人,青果和鬼鬼已經被嚇傻,也許是被他們兩個人的驚叫刺激到了,我不顧一切拿起黑山羊斷裂的尖角,讓朽佘把胳膊挪開,使勁把尖角刺進了密道內部。”
“我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阻止凶手殺死朽佘,但當時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夠這樣做。當我把山羊角整個紮進去的時候,裏麵立刻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不屬於朽佘,而且我想當時青果已經聽出了慘叫的人是誰,他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絕望,一直盯著山羊角刺進去的地方,我叫他幫忙都沒有反應,直到鬼鬼清醒過來朝他怒吼,才算是讓青果重新行動起來。”
“唉!這件事現在搞得這樣複雜,其實最混亂的那個人是我,我一直都以為青果深愛著封晰,所以後來沒能夠把自己的懷疑對他出來。”
“你就是因為懷疑封晰,所以才強烈要求自己去地下室調查對嗎?”惲夜遙問道。
“是的,還有一點就是,青果要給朽佘先生治療,他是我們這個家裏的臨時醫生,鬼鬼又是個女孩子,不適合太危險的工作,而我覺得那時的情況正是我挺身而出保護他們的時機。”
“我一直想讓鬼鬼認為我不是一個懦夫,而是一個勇敢的男子漢,其實,鬼鬼,平時你罵我的那些話真的很傷自尊心,我雖然自卑,但也有尊嚴的。”訝愚轉頭看向愛人,稍顯無奈地:“以後能不能改一改暴躁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