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扔出去的那東西居然是一條人的手臂,上麵還帶著半截袖子,切口上麵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頭。”
“我像瘋子一樣衝出廚房,拚命去拉旅店的大門,結果發現大門也被從裏麵鎖住了,而且,頭頂上磨刀的聲音再一次傳出來。我簡直要崩潰,於是不顧一切用身體去撞門。”
“當時真的是太驚險了,頭頂上不斷傳出詭異的磨刀聲,而我眼前的門就像生了根一樣,無論我怎麼撞都紋絲不動,甚至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完,男演員拉下自己戲服的領口,果然,謝雲蒙和惲夜遙可以看見他肩膀上一大片淡淡的印記,那是還沒有褪幹淨的青紫痕跡,可見當時他撞得有多用力。
將衣服恢複原狀之後,男演員繼續:“我覺得自己是被一個殺人凶手給困在房子裏了,這個殺人凶手一定是昨晚上我睡著之後進入房子的,將老婦人殺掉之後,又磨刀準備將我殺死。”
“身後的白狗還在不停衝我叫喚,我根本就顧不上再去害怕它,轉身一腳將它踢開之後,朝窗戶衝了過去,那是我唯一可以逃脫的希望了,幸運的是,窗戶是插銷式的,我一把將插銷拔掉,推開窗戶的時候還撞碎了右手邊的窗玻璃。”
“你們看,”男演員又撩起了他的右手袖子,臂上赫然有幾道已經結痂的傷痕,似乎在證明他並沒有胡亂編故事博取眼球一樣。
“我從窗戶上直接跳下去,連行李都沒有拿,就瘋了一樣地拚命逃跑,因為房子在大路邊上,所以跑了沒多久我就遇到了第一個上早班的人,此刻色已經有一些蒙蒙亮了。”
“我攔住路人,苦苦哀求他借手機給我報警,我估計當時我那個樣子把路人也嚇了個半死,他不管我怎麼追著解釋,就是不肯再停下來,一溜煙就騎車離開了。然後我居然聽到從千鳥草方向傳來了一個人叫我的聲音,我哪裏敢回頭!一口氣沿著大路狂奔,一直到遇到第一個派出所為止。”
“也得虧是我這個人平時運氣方麵還不錯,大路的盡頭拐彎處就是派出所,我衝進去將淩晨發生的事情同裏麵的警員講了之後,警員居然一點驚愕的眼神都沒有,還問我是不是看錯了。我簡直覺得他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然後呢?裏麵的警員還有什麼嗎?”謝雲蒙問道。
“我拚命讓警員趕緊去千鳥草旅館看一看,可是他似乎對此並沒有興趣,隻是了一句‘這種事情太多了,你們都沒有看仔細,那位夫人不可能殺人的。’”
“我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重複並不是老婦人殺人,而是老婦人被殺了,還有她的狗也被殺了。”
“警員還是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讓我先坐下,壓壓驚,還給我倒了一杯水。就在我完全弄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我居然發現那個滿臉膿瘡的老婦人朝著警察局走過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大包黑乎乎的東西,上麵可以看見白色的狗毛。”
“你們肯定猜想不到她當時的樣子有多麼可怕,那膿水還在不停從臉上滴落下來,眼睛也沒有合攏,維持著我看到她屍體時的樣子。而派出所裏的那個警員居然站起身來朝她微笑,我簡直像看到兩個瘋子一樣,於是我又從派出所衝出去逃跑了。”
“一般派出所的警員應該是對轄區內住戶最最了解的人,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地方弄錯了?”謝雲蒙也感到很奇怪。
可是男演員發誓:“絕對不可能的,刑警先生你相信我,我如果看錯的話,打五雷轟都沒有怨言!”
這個時候惲夜遙也在一邊插嘴:“蒙,他回來之後,我還特意幫他打電話給千鳥草旅館的老板,就是他的那個好朋友演員。可是那個人早已同千鳥草的老婦人管理員通過電話了,管理員抱怨整整等了兩都沒有等到他的那個朋友來。所以,旅店老板也是很疑惑的樣子。”
“聽我們跟他描述了當時看到的老婦人樣子,他並沒有否認看錯,還承認上個月那段時間那位老婦人的臉部皮膚確實有些問題,但是這個病不傳染,隻是因為一些東西過敏造成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什麼東西過敏會造成像潰爛或者水泡一樣的東西,而且滿臉都是。”惲夜遙完,也是一臉的疑惑神色。
“對了,”她身邊的男演員補充:“我們也提起了兩條狗的事情,我的那個朋友並沒有否認千鳥草旅館裏麵有養狗,並且狗是他自己留在那裏的,而且非常健康,根本不可能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反正就是我和我朋友溝通了很久,都沒有得出一個統一的法。”
“現在想來,那件事根本就像虛幻的一樣,要不是手上和肩膀上都留下了痕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去過千鳥草旅館!”
整個故事講下來,男演員已經是冷汗盈盈,臉色也變得異常慘白,可見他記憶中的千鳥草旅館有多麼的恐怖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