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弘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這些刑警早就懷疑他了,還暗中將他的底細調查得一幹二淨。確實,段弘業根本就沒有在平龍公安分局附近居住過,他也沒有認出謝雲蒙的身份。
他是早晨從程吉的口中,才知道謝雲蒙是個刑警的,剛才他之所以告訴惲夜遙自己認得謝雲蒙,還在平龍區居住過,完全是因為想要讓謝雲蒙和惲夜遙以為自己沒有嫌疑。
因為一個一開始就對邀請刑警參與遊戲無所謂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畢竟當著刑警的麵殺死被害者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種帶著僥幸心理的簡單想法,至少可以明一點,段弘業對於程吉的死,並不如他表麵上裝得那樣悲傷,至少他還能分心為自己撇清嫌疑。這就足夠讓莫海右和惲夜遙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了。
當然演員和法醫的關注不可能隻有這一點原因,剩餘的原因是什麼?就要等兩位先生的戲演完才能來告知大家了。
目前,‘惡人’的戲份在繼續,莫海右的視線此刻在段弘業的眼裏更加冰冷和銳利,他也沒有忘記剛才質疑過的幻幻,這兩人此刻都站著,而其他人左右看著他們,都是一臉對兩人並不信任,但卻又想要幫忙一句話的表情。
最後還是嚴婆婆開口:“莫先生,我想毋庸置疑,你也是一位刑警。對於你的疑點,我們不表示反對。但是,請你原諒老婆子要一句不中聽的話,你對於段先生和幻幻提出質疑的理由,太過於勉強了,如果不能提出更有力的證據的話,是不可能讓人信服的。”
“婆婆,首先我要糾正一點,我不但是一個刑警,還是一個法醫。所以我所提出的理由並不勉強。”莫海右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麵上,收斂起一些銳氣,看著婆婆:“我仔細檢查過屋頂隔間裏的屍體,巧巧和程吉都是死於——中毒。”
“——的毒氣的味道非常刺鼻,有輕微的燒焦塑料味,還帶有腐爛氣味。可以在短時間內造成呼吸道和肺部潰爛腫脹,導致被害人窒息身亡,而巧巧屍體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上述死亡原因完全相符。程吉的症狀要輕一些,不過也無法避免他死亡的結局,隻是死亡時間比巧巧要晚一些而已。”
在莫海右出這些話的時候,很明顯段弘業的臉色在改變,他的憤怒減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的震驚眼神,似乎他知道莫海右話語中的破綻,卻又無法出口一樣。
漸漸地,段弘業轉而看向了嚴婆婆以及坐在她邊上的薇和柔,而惲夜遙和謝雲蒙則一點也沒有錯過這個男人的表情變化,有某些東西在莫海右的試探下終於顯露出來了。
唯一還在一臉無辜可憐狀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明白的人,此刻就隻有幻幻一個人了,但是誰也不能夠保證,這個姑娘是不是在做戲,因為她的黑眼圈逐漸在被眼淚暈染得範圍越來越大。而內雙的大眼睛中,似乎還有一點彩色的影子若隱若現。
莫海右沒有左右轉移眼神,去看那些他心知肚明的反應,繼續下去:“婆婆,柔、薇、段先生、巧巧和幻幻,他們各自在屋頂隔間裏所坐的位置,我們當時見到柔的時候,就已經詢問過了,要讓這種毒氣不波及其他人的話,就必須湊到被害者鼻子底下讓他嗅聞。”
“幻幻所坐的位置離她姐姐最近,最容易動手,本人對於被害人來,也最具有信任度,這是其一。其二,在場這些人之中,幻幻是喉嚨最沙啞的一個,雖然她用哭泣來當作擋箭牌,但是不可否認,沙啞最有可能是在她毒害巧巧的時候造成的。”
“如果是我毒害的姐姐,那樣厲害的毒氣,我根本就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單單是喉嚨有點沙啞,也太便宜我了吧!!”幻幻歇斯底裏地衝著莫海右尖叫,這樣直接的指控,讓她的恐懼在心裏成倍的增長起來。
“左,現在確實如婆婆的那樣,除了你的屍檢結果之外,其他證據都還非常模糊,我覺得我們還是讓大家先來一他們這兩來的經曆,再作出判斷為好。”惲夜遙適時插嘴,開始扮演一個緩解現場氣氛的人。
謝雲蒙知道自己也應該開口了,他靠在椅背上,一隻手仍然搭著惲夜遙的後背,拿出一副審問嫌疑犯的做派:“遙,我認為莫法醫得有道理,你剛才問了半,都沒有搞清楚他們的話是真還是假?這樣下去太浪費時間了,我讚成直截了當提出質疑的方法。”
“不光是幻幻,段先生和柔都有相當的作案嫌疑,你們在明早上當地警方到來之前,一定要處在我和莫法醫的監控範圍之內,我剛才在上麵的房間裏已經聯絡過警察局了,明9點之前,他們就會到達。”
謝雲蒙這謊簡直得和莫海右不相上下,他的手機根本就留在了那棟倒塌的飛鳥草旅館內,莫海右和惲夜遙的手機也沒電了,這個家裏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電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