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芸還好嗎?”40多歲的男人顯得比以前更加蒼老了,也沒有了之前那種上流社會人士獨有的驕傲姿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綠茶,問羅意凡。
羅意凡則靠在椅背上,臉上始終麵帶著微笑,他開口:“還行吧,隻是照顧孩子有些忙,近幾年來泳心的幾次大手術,做得非常順利,姐姐也很開心。”
“我不在的日子裏,泳心多虧芸和元大姐的照顧,才能平安無事,這份恩情我和泳心會記得一輩子的,元大姐的事業最近可是越來越好了,泳心昨一定要讓我帶他去巴黎看時裝展呢。”
“是啊,什麼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吧,我也正好帶姐姐出去玩一圈。”羅意凡回答。
他的這句話換來了對麵男人的調侃:“我聽,自從有了雙胞胎兒子之後,你的演出工作就更忙了,還能有時間陪老婆嗎?”
“看你的,再沒有時間老婆還是要陪,我可不是那種擁有就不重視的男人。”羅意凡嘴上雖然在替自己辯解,但臉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撇開他的工作不談,坐在他對麵的中年男人,突然提起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他對羅意凡:“我最近聽我的代理律師,郊區有一家工廠發生了奇怪的糾紛,這件事好像還同墓地有關,連報紙都沒有報道。”
“是什麼大事嗎?”羅意凡稍稍抬起上半身,問道,目光中帶著探尋。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也不能算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家合資企業,偷偷在某座山後麵的偏僻墓區附近建了幾座工廠,一開始並沒有人關注這種事情,因為擴建工廠本身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而且那家合資企業對新廠的消息似乎管控得很嚴,在有工人起訴之前,社會上幾乎一點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把工廠建到墓區附近去呢?”羅意凡問道。
“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下去,我的代理律師也是在無意之中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他的同事接手了這樁案子,起訴企業的工人在進入工廠上班之前,身體是好的,工作了一年多之後,就被查出患有直腸癌,所以他認為這是企業生產不合格產品的輻射造成的結果,希望得到大額賠償。”
“但是企業領導全盤否定了他的法,並讓他找原來的工廠負責人去溝通,這個工人找遍了郊區,居然連工廠的位置在哪裏都不知道!”
這一回,羅意凡的興致可是真的被吊起來了,他問:“在廠裏工作了一年多,居然連工廠在哪裏都不知道,真的有這種事情嗎?就算是坐廠車,也不可能一年多都不知道廠區在哪裏吧?”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根據那個工人,一年多以來,他們被安排隻上晚班,而且接送的廠車是全封閉的,每次晚飯過後,隻要到固定的地方去等待廠車就可以了,原先他們連自己工作的地方在墓地附近都不知道,後來在與律師的電話溝通中,一個企業負責人不心漏了嘴才知道的。”
“但是再打電話過去,那個負責人就改口了,他的理由是當時自己的姥姥正病危,所以才會無意中提到墓地,反正目前這件事也沒有一個定論,企業方麵的法是,新廠就建在老廠的附近,而且他們也拿出了圖紙,以及規劃完工的廠區作為證據,而工人方麵的法是,企業現在所指出的所謂新廠區,其實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修建完工了,所以根本不能算是新廠,他們工作的地方絕對不在這裏。”
“這樣一來二去,沒有實質的證據,對企業調查也得不到什麼實錘,所以變得很難立案,律師也為那位患癌的工人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沒有辦法找到他所的新廠區了解情況,根本就爭取不到什麼實質的利益。”
“哦,郊區大山背後的墓地啊……”羅意凡若有所思的:“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那裏確實有一些墓區已經很多年不能再開發了,因為它們都在森林附近,國家是為了保護森林資源,才決定保留原來開發的部分區域,其餘停止運營的。工廠如果新建在那裏的話,照理不可能完全不被人知道啊,至少每年去上墳的人就可以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