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回來的時候如果發現蓋板上麵沒有泥土,或者蓋板下麵沒有被填埋,就會立刻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選擇逃跑。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就沒有發現過這種狀況,就像現在一樣,髒汙的雙手掀起蓋板那一刻,裏麵紮紮實實的泥土與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男人心裏一下子放鬆了很多,現在的時間估計薰衣草別墅的西屋已經傾斜,他必須要在那裏變成墓地之前趕緊回去,把自己也變成地下洞穴上麵的‘受害者’,等待警察來救援才好。
企業那邊的0%股份,男人很慶幸當初沒有掛在自己的名下,所以現在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企業那邊所做的事情被警方調查出來了,他也有可以推卸責任的對象,不過,那個人在他回去的時候,可能已經變成了死人。
用力摳挖著地下泥土的男人,嘴角扯起一絲弧度,他想到了那個自負的刑警先生,自以為是地對他們進行詢問,自以為是的讓他們聽他的話,到頭來還不是成為他殺戮的對象,那條蛇現在也沒用了,薰衣草花田和別墅一旦陷入地下,那條蛇要麼逃跑,要麼就是一起被埋掉。
這麼多年來,男人感覺自己所受的苦難終於要到頭了,他終於可以擺脫陰暗潮濕的囚籠,終於可以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地了,到時候,隻要用死者家屬的名義將那0%的股份變現,可以在這裏重新建造新的薰衣草別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將過去的一切全都拋掉。
想著未來的美好,男人手中更加用力,地下的坑洞也越來越深,給他挖鬆的土層紛紛向下流瀉,最後,男人從地下通道伸手可及的地方摳出來一塊堅硬的藍綠色塑料網,將它單手拋擲進一邊的垃圾堆中,整個人進入地洞,將上麵的蓋板重新按原樣蓋好。
剛才挖出來的泥土被他很心的堆放在蓋板四周,像是座山一樣,當男人進入用力振動蓋板的時候,泥土就紛紛向中間凹陷的地方滑落下來,重新掩蓋上了那處通往薰衣草別墅的出入口。
等他的身影消失,米東迅速走了過來,他看準地方隻挖了幾下,馬上就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果然是把密道挖開了,看來這個子肯定和過去有關。’
毫不猶豫,米東掀開蓋板傾聽著裏麵的腳步聲,腳步聲變輕的時候,他一下跳進了地下洞穴。經過兩個拐彎的地方,就看到了一條直通到底的通道,這條通道與米東記憶中稍稍有些區別,兩邊岩石壁上的洞口雖然還在,但並沒有如中間一樣被挖開。
米東隨手將其中一個牆洞裏的泥土挖出來,檢查了一下,裏麵卻是被填塞得嚴嚴實實,並沒有挖開的跡象。看來這次的犯人也不是十分聰明,如果他腦筋夠好的話,就會把這些之前繞來繞去的分支路途全部挖開,並按原樣隱藏起來。
這可是躲藏的好地方,萬一罪行東窗事發,他如果在秘密通道裏和警方遭遇,還可以依靠這些洞口繞到警方身後逃之夭夭,或者暫時躲藏起來,可他明顯沒有想到這一點。
米東拍拍手上的汙垢,貓起腰,腳步輕盈而又快速的朝著洞穴深處追蹤過去。時間是第三淩晨:5左右。
——
羅意凡蹲在傅責屍體的邊上,地上大片血跡還未幹透,他心翼翼不在血跡上麵留下腳印,仔細觀察著屍體,傅責確實是被人攔腰砍斷的,這個人的手法非常利落幹淨,皮肉切麵平整,脊椎骨雖然沒有完全斷裂,但也隻有一點點粘在一起,明這個人用了很大的力氣,一刀嗬成!
凶器也不可能是那種家用的刀或者菜刀,羅意凡在房間周圍觀察,凶器肯定是被犯人帶走了,但是,房間裏沒有留下類似的印記,大片血跡上沒有其他人的腳印和手印,上麵有一個人躺過的痕跡,一定是謝雲蒙留下的,沒什麼用。
羅意凡低頭聞了聞地上的血跡,已經聞不到藥的味道了,隻有濃重的腥臭味,這明迷藥有可能已經完全揮發。凶手開著窗戶,也許就是因為要讓迷藥盡快揮發,而將屍體的上半身拋出窗外,卻不讓他掉落到樓下去,是因為想要把謝雲蒙及時吸引到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