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的位置是,惲夜遙背對著大門,從他右邊開始算起,分別是莫海右、謝雲蒙、羅意凡三個人。在羅意凡身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看上去虛弱不堪的女人,她就是別墅裏的女主人安淩香。
安淩香一動不動靠在羅意凡肩頭,她身上已經感受不到之前那股任性的孩子氣了,似乎在一夕之間長大,低垂的眼眸中透露出悲傷、無奈、擔憂等所有他能給予另外一個人的情感。
這個人就在安淩香的另一邊,他有兩個名字,其中一個叫做吳興涵。但另一個,因為他的臉已經被火灼傷,所以我們暫時無法知道,隻能用吳興涵先來稱呼他。
吳興涵並沒有坐在餐椅上麵,而是被綁的嚴嚴實實坐在地板上,背靠著餐桌一角。在吳興涵邊上,三把椅子緊挨在一起,許青坐在正中間,他也已經清醒了,臉上帶著血痕,額頭上還有青紫,頭發也是淩亂不堪。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撕扯過一樣連紐扣都掉下來了,這些都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目前謝雲蒙還沒有來得及問他。
他也不主動交代自己經曆的事情,隻是一聲不吭坐在那裏,兩隻手分別摟著文淵和蒼鹿鹿的肩膀,尤其是蒼鹿鹿那邊的手,輕輕撫慰著少女的肩膀,好像是在鼓勵她一樣。
文淵頭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還在昏迷之中,而蒼鹿鹿的頭則靠在許青胸口,她緊閉著眼睛,看不出來是昏迷還是清醒著。
所有的人全都各就各位,演員、刑警和法醫的推理也即將開始,許青的位置正對著演員先生,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從沒有見過麵,但並不算陌生的人,似乎是想要聽聽,在自己開口之前,他到底能推理出多少正確的事情。
——
“在我做出對此次殺人事件的全盤推理之前,我想先問幾個問題,大家不介意吧?”惲夜遙開口。
所有的人都對他的話選擇了默認,停頓幾秒鍾之後,惲夜遙轉頭看向謝雲蒙問:“蒙,你確定在別墅裏的文淵不是你在倉庫那邊遇到的文淵?”
“是的。”
“那你是否確定?你在倉庫裏遇到的文淵沒有進入薰衣草別墅內部?”
“我不能確定,當時她進行了偽裝,而且匆忙之間,我沒有仔細觀察她的樣子。”謝雲蒙如實回答,不過他馬上補充:“根據年齡來判斷,倉庫前麵假扮文淵的女人應該比文淵本人年輕得多,而且我感覺身材要更瘦一些。”
“意凡,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惲夜遙轉向羅意凡問。
羅意凡稍稍沉思了一下:“我還沒有來得及向謝警官了解詳細的過程,不過,根據劉運兆公寓那邊聽到的證詞,我想既然劉運兆讓一個毫不相幹的姑娘,到倉庫附近去扮演文淵,又臨時將她迷暈,送回原來的公寓裏麵。這足以明兩點,第一,劉運兆確實是凶手的幫凶。”
“第二,他們需要一個陌生人作為幌子,在警方麵前充當假扮文淵的那個人,也就是,那個人事後也很有可能要進入薰衣草別墅,我的猜測是,白芸最有可能。她既然能假裝文淵,就可以假裝白芸欺騙別墅裏的人。”
“就是如此,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惲夜遙:“蒙,白芸的身材和樣貌,與你在倉庫附近看到的假文淵有相似的地方嗎?”
“這樣想來的話,確實有,撇開容貌不談,我感覺他們兩個的身材身高都差不多。”謝雲蒙回答。
接下來,惲夜遙把目標轉向了許青,他問:“許先生,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必須在推理出正確答案之前問你,你當年為什麼要離開車禍現場,置你的女朋友於不顧?我相信你是深愛著她的,但我不明白,當時她應該還有救,你為什麼不救?”
“……你怎麼那麼肯定?我就是車禍的當事人呢?也許我連那起車禍都是現在才知道的,根本與過去沒有任何關係。”許青淡定的回答。
“不,你有關係,不光是你,這棟別墅裏所有的人都和過去有關係,隻不過,你、蒼鹿鹿和文淵三個人才是真正與車禍有關的人。”
“惲先生,別傻了,鹿鹿根本就是無辜卷入這場殺人事件的,她和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
“可你深愛著她,不是嗎?就和過去一樣。”惲夜遙依然在微笑,但他出的話卻讓許青趕到無比震驚。
許青將震驚強壓在心底,勉強保持臉上的鎮定,對惲夜遙:“就讓我聽聽你是怎麼把我們三個與車禍聯係到一起去的吧,還有這棟別墅裏,所有人與過去的關聯。”
“如果我對了,你會承認嗎?”惲夜遙問。
“我沒有不承認的餘地,你吧。”許青看了一眼蒼鹿鹿,稍稍收緊了一點手臂,回答惲夜遙。
惲夜遙不再繼續問他,而是穩定了一下心神,對謝雲蒙:“蒙,請你先來一在這三裏,薰衣草別墅內部發生的事情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