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是因為我想要出去旅行一趟。”豆猶豫半,總算出了自己的理由。
瞬間悅悅的下巴就掉到了地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麼病病懨懨、鬱鬱寡歡的豆,居然想要出去旅遊!不過同時,悅悅也感到很高興,因為豆終於肯出門了。
所以她問:“豆,你想到哪裏去旅行呢?”
“我想去大湖的北麵,我聽那裏有個廢棄村莊,現在被重建起來了,我想去那裏看看。”豆。
“大湖的北麵啊,那可是很遠的地方,穿過我們整座城市,一直往北走,還要劃船,經過整個湖麵才行。我曾經隨著父親去看過那條大湖,根本就看不到頭,湖麵底下烏黑烏黑的,而且聽上麵還時常會有風浪呢!你這樣的身體能行嗎?”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我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得到,悅悅,陪我一起去好嗎?”
“我是可以去,不過,我們要去哪裏租船呢?而且穿過城市的交通工具也是個問題,我隻有一輛自行車,你總不能讓我騎車帶著你穿越城市吧?”樂樂認真地,她提出的問題都很實在。
她的話讓豆低下頭去,又沉默不語了,過了一會兒,豆像氣餒一樣坐回床沿上,憋了好久才對悅悅:“那我不去得了,既沒有強壯的身體,又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我還是留在家裏吧!”
“你看你,一遇到問題就隻會這麼喪氣的話,我不過就是提出了一點建議而已,建議又不是反對,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你是個男人,男人不想辦法解決,難道要我這個做菜的女人想辦法解決嗎?”悅悅雙手叉腰,假裝怒瞪豆,想讓他打起精神來。
悅悅的話對豆總是能起到作用,果然,剛剛還氣餒非常的豆,此刻又抬起頭來對悅悅:“你不要生氣,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我又不是非要放棄。”
“你呀,就是這樣,一會兒一個主意,真拿你沒辦法。”樂樂轉過身體,把米飯和清蒸魚端到豆床邊的破桌子上。她剛剛放下盤子,就看到了桌上燒焦的印記,立刻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少抽點煙行不行?本來身體就不好,還要自己去破壞它,下次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抽煙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這回悅悅是真的生氣,所以豆隻能提起精神來再次道歉,他對不起得多了,自然也就變成了一種習慣,順口就來。悅悅知道他不可能聽話,隻好歎一口氣,對豆:“你先吃飯吧,以後要把窗戶打開,多通風,對身體有好處。”
“我知道了,悅悅,我一定聽你話的。對了,去大湖北麵的事情你也一起幫我想想辦法,嗯…就這個星期吧,你要是想到什麼好主意立刻告訴我。”
“好吧,我會想想的,現在我要去醫院了去,你趕緊吃完,晚上我再來看你。”悅悅完,拿起已經空了的飯盒袋和自己的帆布手提包,就準備出門。豆把雙腿盤在床沿上,還像悅悅來時一樣,朝她揮著手,臉上的笑容依舊。
——
豆居住的房子很狹窄,很,就在一棟銀行大樓的邊上。從大樓側邊一條幽深黑暗的弄堂走進去之後,大概一百多米,就可以看到豆家的門了。那是一扇破舊的木門,本來應該是棕紅色的,經過常年風吹日曬之後,現在變成了烏黑的顏色,看上去汙濁不堪,上麵還有許許多多的裂縫。
推開門發出的吱呀聲很大,門扉仿佛是老人僵硬的脊背一樣,讓人害怕它隨時隨地都會斷裂下來,門裏麵有一個的井,井裏有一口井,這口井早已經廢棄幹涸,沒有人在使用了。井口被木質的蓋子覆蓋住,還壓著一塊石頭。
好像是迷信的人,井裏麵會有不好的東西爬出來,所以才會壓上石頭的,其實豆自己並不在意這個。穿過的井,就可以進入豆那間又黑又狹窄的屋子了。
其實到又黑又狹窄,狹窄倒是真實的,但黑卻並不盡然。因為在豆床邊,有一扇很大的窗戶。白的時候,這裏一直都光線充足,隻有在夜晚來臨時,才會顯得昏暗,並且有些詭異。膽的人應該住不了這樣的屋子,幸好豆隻是體弱,並非膽。
悅悅的原名叫做沐月桂,他今年剛滿19歲,父母都是護工,在大醫院裏上班。每,他們都承擔著照顧病人的繁重工作,所以悅悅從就非常能幹,總是把家裏打理得幹幹淨淨,讓父母一點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