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寧鑰喘著粗氣;“剛才琉璃遇到了一隻野貓就跑出去了,我去追它才拖延了時間。”
“唉!琉璃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跟著外麵的野貓去瘋,寧先生你也是的,琉璃它認得家,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用去追,讓琉璃自己回來就行。”婆婆一邊抱怨著,一邊彎腰用拳頭輕輕在琉璃頭上敲了一下,以示懲罰。黑貓明顯向後縮了縮身子,好像很難為情的樣子。
寧鑰護著琉璃:“婆婆,這也是它的性,別怪它。”
“寧先生啊!烤肉和蔬菜都好了,你們快上來吧,別在樓梯上話了。”管家的聲音傳進兩個人耳朵裏,他們趕緊回到陽台上,一頓特殊的午飯終於在稍顯緊張的氣氛中開始了。
第一百四十章莫海右的單獨調查一
萊卡翁別墅外圍:
案發第二中午,莫海右已經站在了步家的客廳中,當然這裏不是步現在居住的家,而是去年八月份搬走之前的那個家。
房子位於一個普通區裏麵,二樓,現在處於閑置狀態,步走後,一直沒有出租出去。
這裏房產證上登記的是步和寧鑰兩個人的名字,也算是可以變相證明他們倆的關係了。聽中介公司,寧鑰是這裏的實際管理人,在中介掛名出租也這個男人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眉眼的臉龐,看上去比田醜多了,不過表情卻很憨厚,感覺也像是一個工人。他的肩膀和上半身都很寬厚,身上穿著比田破舊得多的工作服,而且式樣也完全不一樣。
‘這兩個人到底誰是工人?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的人,應該不會穿不同的工作服吧!’莫海右暗自揣測著,向三個人的方向靠近。
走到近前,他才聽到站在觀眾席上的那個人開始自我介紹。“我叫岩峰,是這裏的工人。”
“工人?那我怎麼沒有見過你?而且你為什麼要藏在觀眾席底下嚇人?”田質問的聲音非常嚴厲,不禁讓莫海右帶著些微好奇看向他。
岩峰顯得很著急,他不停眨著眼睛:“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準備離開劇場,就在觀眾席邊上關燈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往這邊座位底下扔了一個東西,你知道要是出一點差錯的話,負責人就會扣我們的工資。所以我想看看被扔的是什麼東西,如果是掉下來的某個零件就要找到損壞的部分,馬上安裝下去。”
“可就在我彎腰蹲下去的時候,好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邊,岩峰一邊還用手使勁的揉著眼角。
莫海右看了一眼他的眼角馬上插嘴:“你不要再揉了,那裏已經發炎了,越揉越嚴重。”然後他走到美樂姐身邊問:“美樂姐,請問有幹淨的手帕嗎?”
“呃!有的,你等一下。”美樂此刻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給弄蒙了,她也不再矯情,伸手就在裙子的褶皺縫裏麵摸索著,原來那裏是一些隱藏著的口袋,裏麵可以裝上演員的必備品。
房子裏空空蕩蕩,一樣家具都沒有,牆角積滿了灰塵,應該很久都沒有人來打掃過了。
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莫海右的腳步繼續向房間裏移動。房間其實也同客廳差不了多少,隻是扔著幾個靠墊和一些散亂的布條,還有一個矮櫃,打開來看,矮櫃裏麵全是沒有用的東西。好像是搬家剩下的垃圾。
‘看來,這裏提供不了什麼東西了。’
莫海右想著,這一回,他的判斷倒意外傾向於惲夜遙。他也認為寧鑰殺人的可能性很。
莫海右命令刑警們同時調查寧鑰和他妻子欣兩方麵的人際關係,而且,惲夜遙的寧鑰可能在別處買了房子將步藏起來,還有寧鑰妻子有可能對步抱有殺意,這兩點莫海右都想到了。
比起謝雲蒙來,莫海右雖然表麵冷酷,但是內心卻更貼近惲夜遙,甚至兩個人思維經常可以毫無溝通就做到同步,這也是血緣關係帶來的好處,隻不過莫海右至今不願承認這一點罷了。
不願承認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從一開始就成為一個局外人,有些時候,看似占優勢的地方反而會成為無形的阻隔。莫海右害怕,真的很害怕,對他來,這比一具恐怖的屍體要可怕多了。
可是這種害怕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隻能自己一個人慢慢品味其中的酸澀。
現在,從房子裏走出來的莫海右抬頭看向空,今的太陽莫名溫暖,就連冰冷的法醫也為之動容,他在樓道口停留了幾秒鍾,才招呼外麵等待的刑警一起離去。
從其中一個口袋裏拉出一條真絲手帕,美樂遞給莫海右。
莫海右接過手帕之後,走到岩峰麵前:“給,用這個擦眼睛,比你那雙髒兮兮的手要好多了。注意不要用力去揉,會讓眼角膜受傷。”
“謝,謝謝。”岩峰很誠懇地道謝之後,依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可能他真的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一個想下班的工人。
田問莫海右:“難道你相信他嗎?”
莫海右:“我也不清楚,暫時就讓他跟我們在一起吧。”
“可是,萬一他動手襲擊我們怎麼辦?”甜還是不依不饒。
他的這句話讓岩峰很生氣,大聲:“我真的是這裏的工人,而且老早就應該下班了,哪有這閑工夫來襲擊你們?”
“他的很對,田,我們還是顧好自己吧。”
莫海右的話又開始讓人難以理解,但礙於剛才他給自己看的東西,田也不好多發作,所以隻能閉上嘴巴。
他把美樂姐拉到自己身邊,狠狠瞪了一眼還站在觀眾席上的岩峰,兩個人向劇場的另一邊走去。一邊走,田一邊保證:“美樂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可是他身後的美樂卻皺起了眉頭,那雙好看的眼睛不停瞥向觀眾席上的岩峰,似乎認識這個人,卻又沒有辦法把他的身份出口的樣子。
莫海右則選擇了另一個方向,走向舞台後麵的幕布,被孤立的岩峰根本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衝著莫海右喊:“喂,這位先生,你們到底是誰?發生了什麼?”
“這個劇場的電梯停電了,現在完全沒有辦法下去,我們正在想辦法和下麵聯絡,你身上有手機嗎?”莫海右停下腳步問他。
警車平穩行駛在街道上麵,為莫海右開車的正是枚,因為米東出任務了,而枚現在是莫海右的破案助手。
“莫法醫,有什麼發現嗎?”女警問道。
“還沒有,房子裏全部搬空了。他們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裏,要找到蘇步新的住處才行。”莫海右回答。
汽車內部的後視鏡裏麵照射出枚有些詫異的臉龐,她問:“莫法醫,你真的確定蘇步在別處還有房子?寧鑰為了和蘇步在一起殺了妻子是明擺著的事實。我想,他和蘇步一定都已經躲到森林裏麵去了。”
“沒有那麼簡單,這件事寧鑰的老婆也脫不了幹係,我們先回警局,看看其他方麵的人員有沒有帶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還有打電話給東,讓他調查兩件事:第一,調查寧鑰去年八月份之前有沒有從公司或者銀行提取大筆現金的記錄,如果有,查清楚這些錢的用途。第二,調查全市的中介公司,查找去年有沒有用寧鑰或者蘇步名字購買的房子。”
“好,一回局裏我就聯係東。”枚立刻回答,雖然不太明白莫海右的思路,不過,她還是很相信法醫先生的破案能力的。
莫海右的話語從來不多,交代完案子的事情之後,他就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順利找到蘇步另外的住處,那麼事情就會有所突破,是否是寧鑰殺人,那裏一定會得到莫海右想要的證據。還有蘇步,他在這樁案件中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是幫凶,還是完全不知情?
事實上,不用莫海右他們費力去找,事情很快就會迎來轉折,因為在離莫海右和枚所在位置的不遠處,一棟五層建築裏,某一住戶家裏正在冒出焦糊的味道,這間房屋的年輕男主人已經好幾都沒有看見人了。
‘有沒有剛才就不能問啊!非要我開了口才問。’岩峰有些不滿,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沒有,我把手機和東西都寄放在下麵咖啡廳的櫃台裏了。”
聽到岩峰的話,莫海右擺擺手:“那你就在觀眾席上坐一會兒吧,等一下事情解決了,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完,也不去管岩峰有什麼反應?莫海右一躍站到了舞台上麵。
此時的他從背影看上去,和舞台上的明星主角並沒有任何兩樣,挺拔修長,柔軟稍顯淩亂的頭發垂在後腦勺上,在頭發與西服領口之間露出一點點後頸,腳步沉著而優雅,早已沒有了剛才瞬間表露出來的慌亂。
莫海右行走的方向正是美樂呆過的幕布後麵那一塊空間,大概想去看看那個後麵有沒有隱藏著他想要找的東西吧。不過,這個舉動卻引起了美樂的注目,姑娘把視線從岩峰身上調轉回來,瞳孔裏帶上了異樣的神色。
莫海右這一舉動無疑是明了他也在懷疑美樂,任何一個性情高傲的女孩都會忍不住對此生氣,美樂當然也不例外!
“惲先生好像連我們兩個都懷疑呐!”
美樂突然之間開口讓正準備開始重新搜索的田愣了一下,隨即:“也許惲先生隻是不想要遺漏掉任何一個地方,你不要胡思亂想。”
“舞台的最後一層幕布底下就那麼一點點空間,我出來的時候他也應該全都看到了,有什麼必要再去檢查?根本就是明了他一直在懷疑我們兩個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美樂很明顯了謊,她從幕布後麵出來的時候,心翼翼隻掀開了一點點,而且當時莫海右在舞台下方,根本不可能看到全部。
“喂!我是莫海右”
剛剛回到警局門口還沒有下車的莫海右,突然接到了局裏的同事打給他的電話。
“莫法醫,剛才有人報警,怡馨園區五棟10室裏有焦糊的味道,而且男主人已經有三左右沒看到人了。我們剛剛了解到,這家的男主人就是蘇步。”